尸棺都没了,不在了。
所谓的迁坟,就是挖个坑,放点过世之人生前的物品进去。
让活着的人能有个祭拜的地方。
“就是你想的那样。”梁白玉抠着左手腕部的膏药贴边边,怅然道,“我回来晚啦。”
“他们不会怪你的。”陈砜突兀道。
梁白玉揶揄地轻哼:“你哄小娃娃呢,这种话我信你才怪,晚了就是晚了。”
末了,他的唇角耷拉下去,“他们要是不怪我,怎么会一次都没来我梦里看我。”
陈砜的心口一堵。
气氛很压抑。院子外头有脚步声路过,是扛着电瓶去河里打鱼的村民回来了,嘴边一根烟,手里拎着鱼篓,几条混子在里头半死不活。
那股鱼腥钻进了门缝,穿过小院,往堂屋飘,秀着存在感。
坐在桌前的两人谁都没理它。
“都说我像我母亲,实际是侮辱了她,我哪像了啊。”梁白玉的脸一直朝着遗像。
陈砜沿着着他的视线打量其中一张遗像,那上面的女人很年轻,风华正茂,有着极其艳丽的美感。
但她的眼里没有一丝低俗轻佻,只有智慧与神性,是个又纯净又温柔的人。
“我觉得像。”陈砜说,“你们都不属于这里,但又属于这里。”
梁白玉终于转过脖颈,将视线放在他身上,唇一扬,笑着对他竖起大拇指:“文化人。”
陈砜低咳了声。
“哎哟,还害羞啊。”梁白玉笑得更欢,状态恢复成了平时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