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呢,晕不晕?”
“不怎么晕。”
“看来除了撞到头,其他都没什么事。我抱你起来。”
说着,项铮把手伸到尤灿背后,熟练地把人圈进怀里,送到卧室床上。
期间项铮的眉心一直没舒展开,因为他接触到的皮肤凉得跟浴室的瓷砖一个温度,想也知道尤灿肯定在那躺了好一会儿了。
他让护工去拿药膏和热水,然后站在床边道:“什么时候摔倒的?”
尤灿坐在床上,被子被拉到脖子处,身后是软融融的靠枕。
闻言,他神情虚弱地笑了笑,额头上的红肿在苍白的皮肤上有些刺眼:“就刚才,摔了没一会你就来了。”
撒谎。
项铮有些不高兴,同时又觉得无奈。
他不喜欢不配合的病人,但尤灿毫无疑问就是这样的病人。
从住院开始,他对自己的提问就经常敷衍而过,也格外爱逞强,疼不肯喊出声,难受也不肯说出来,甚至发烧了也跟没事人一样,表情都不变一变。
因此,他是项铮入职医院到现在最头疼、也花了最多心思的病人。
“我上午来的时候就说过,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上厕所之类的事情还是让护工帮忙比较好。”项铮语气冷硬,带着点不满。
尤灿“唔”了声,点点头。
表情淡淡,一点不像听进去的样子,是肉眼可见的敷衍。
项铮眉心拧得更紧,就要开口,护工拿着药膏过来了。
他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拿过药膏道:“把头发撩起来,我给你擦药。”
尤灿抬手,把头发撩了起来:“麻烦你了。”
项铮没吭声,面色不愉地用棉签蘸了药膏,涂上尤灿红肿的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