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并不受他掌控,他无法预知这些“碰巧”,也无法一眼就透析他人的心思,就像今天的事情,根本防不胜防。

宫鹤闭上眼,轻轻吸气。

耳边是尤涟匀称的呼吸,还有医疗器械发出的轻微机械声。

他又睁开眼,目光直直看向睡着的尤涟。

因为疼痛的关系,尤涟脸上的皮肤比往常更加苍白,薄薄的,像是透明的一般,他甚至能清楚看到皮下隐着的青色血管。

这么看,尤涟更加柔弱了。

像一只好看的蝴蝶,连小朋友都能轻易地把他捕捉,更别提手段多样的大人。

也许……

他该狠狠心,强势地、不容反抗地,把他关起来。

娇弱的花朵,就该长在温室里。

-

时间渐渐过去。

一转眼,他们在医院的第三个夜晚来临了。

此时已将近晚上十点。

窗外夜幕低垂,灯光连绵,白日的繁华喧嚣渐渐平息,天地间安静了许多。

宫鹤在旁边的浴室里洗了个战斗澡,洗完后裹着浴袍坐到尤涟身旁。

他掀起被子往里看了眼。

这已经是今天用的第三张垫子。上面只有一点点血色,其他都是淡色的组织液,比起前两天的一塌糊涂,看起来干净许多。

这几天尤涟精神都不太好,总是昏昏欲睡,清醒的时间很短,所以宫鹤几乎寸步不离,因为他必须抓住尤涟醒来的那一小段时间,哄他吃下尽量多的高热量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