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过紧张,又闭着眼,看不见的情况下听力和嗅觉变得格外敏锐,时间也变得格外漫长,他又想问护士好了没,但这回还没问出口,鼻尖便闻到一股浓郁又熟悉的信息素气味。
仿佛刹那间坠入雪中,周围雪山环抱。
所有的紧张和害怕,都在巍峨壮丽的雪景中消失无踪,他徜徉其中,不觉得冷,也不觉得害怕,只感到熨帖和舒适。
“同学,抽好了,换下一个。”
护士的声音把尤涟从静谧中拉回嘈杂的现世,他猛然睁开眼,看向站在另一个队伍里的宫鹤,然而宫鹤并没有看他,正垂着眼,慢条斯理地扣着手腕上的表。
——表带里藏着信息素抑制环。
虽然现在都流行喷信息素阻隔剂,但最有效抑制信息素的手段还是信息素抑制环。
不过对于大部分alpha来说,用信息素阻隔剂完全足够,但也有一小部分alpha必须用抑制环才行——因为他们的信息素太过强大,阻隔剂完全不够。
比如宫鹤。
戴上信息素抑制环,他的信息素味道就很淡,闻起来像忍冬花一样,安静又素雅;一旦解开抑制环,信息素便铺天盖地,霸道又汹涌,能轻而易举地压得人喘不过气。
这混蛋没少在床上用信息素欺负他,所以尤涟很清楚。
只是没想到,宫鹤居然会在众目睽睽下用信息素安抚他。
虽然大家看起来都没有察觉到。
尤涟按住棉花球,在往外走的时候用肩膀轻蹭了下宫鹤的胳膊。
又往外走了几步,才回过头——
这次他看到了宫鹤微微翘起的嘴角。
嘻。
回过头,尤涟也弯了弯眼睛。
抽完血,在场中间组织的护士看了眼尤涟的体检表后,把他往另一个房间推:“耳鼻喉现在空的,你先去那边,之后去拍x光,那边人还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