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去?”宫鹤低声问。

“不了。”

尤涟摇摇头,“我过去也没用。”

宫鹤又问:“走吗?”

“现在?”

“不然你想等尤正勋出来吗?”

尤涟顿了顿,一时没有吭声。

他对家里所有人的感情都很复杂,爱恨交织,对詹雅婕是,对翁甜是,对尤正勋也同样是。

虽然没得过尤正勋什么正眼,但毕竟是他从小憧憬的父亲,所以刚开始听到尤正勋入院他非常紧张和担忧,但随着尤正勋住院的时间越来越长,并且病情毫无起色,尤涟心里也接受了尤正勋随时会去世的可能。

而且他发现,自己似乎对此并不哀伤,更多的反而是麻木。

大概是因为从翁甜出现的那天起,他和偌大的尤家就开始慢慢割裂。

甚至有时尤涟觉得整个尤宅里的人都跟自己毫无关系,只是因为中间有一条所谓的“尤正勋的血脉”牵着,所以自己才被绑在这个大家庭里,煎熬难过却挣脱不开,像一只被牵了绳的风筝。

如果尤正勋没了,他就可以彻底地把詹雅婕他们都当陌生人。

成了陌生人,就不会再惦记,也不会再在意,心里大概也就可以彻底地舒服了。

看着病房旁亮起的绿灯,尤涟道:“我们走吧。”

他跟宫鹤并肩,“你手机借我,我给我妈发条消息。”

宫鹤拉着尤涟往电梯方向走,并把手机递给他。

尤涟接过,低头编辑短信。

宫鹤道:“我听到了,手术成功。”

“看的出来,他们都在笑。”

尤涟把短信发了过去,然后把手机放回宫鹤口袋,“你刚为什么提尤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