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鹤几乎不用草稿纸,只在看题时随手画一些横线做一点标记,然后题目读完答案差不多就出来了。
看宫鹤做题的时候尤涟也在脑子里跟着算,算宫鹤的答案对不对,结果是全对。
所以宫鹤不光做题快,正确率还奇高。
尤涟从来不知道看人写作业也会上瘾,他自己还有几张卷子没做,眼睛却跟黏在了宫鹤的卷子上似的,看着他写,跟着他想,跟不上他的速度的时候会在心里发出感叹。
就在尤涟专注地看宫鹤写作业的时候,宫鹤也一直在注意尤涟。
他就默默地看着,看着尤涟越靠越近,最后干脆把椅子往自己旁边拉,距离比小时候老师辅导作业还坐得近,他甚至可以清晰地闻到那带着甜味的呼吸,也能感受到那呼吸一下下喷在自己的下巴上。
宫鹤不禁想,尤涟晚饭应该是在超市吃的草莓蛋糕。
否则怎么会这么甜。
“哇——”又是一声低低的气音飘进耳朵。
喉结不受控地滚了滚,宫鹤眼眸微动,看向那离自己不远的嘴唇,红红的,软软的,因为惊讶而微微嘟起,看起来更加饱满诱人。
视线向上,是白里透红的脸颊,以及微微颤动的长睫。
宫鹤突然想起了在厕所捡到的那个东西。
当时他只觉得羞辱和愤怒,觉得尤涟宁可用一根冰冷的、虚假的东西满足需求,也不愿意来找自己,实在叫他震怒至极。
但后来再想,却又得出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答案。
犹如拨开云雾,窥见天光。这个答案令他心情瞬间转晴——那东西不是尤涟用来满足他自己的,而是……为了满足他。
他还记得那天耳机里听到的“只好了两个,先用着”,也记得那天在七楼争吵时自己对尤涟说过的重话,他嘲讽了尤涟,说他“太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