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算了,现在的关键是他现在还喜欢自己吗?

应该是喜欢的,上学期末还在挑卷子给自己做,而且寒假也就半个月,喜欢了这么多年总不会突然就不喜欢了吧?

不会的,肯定不会。

所以宫鹤喜欢自己,一直都喜欢自己!

越想越抓心挠肝,尤涟干脆把试卷折起来连着笔一块放进了衣服兜里,然后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扒着窗框边缘,一点点探出头——

他想知道宫鹤看到自己被罚站是什么反应。

教室里,宫鹤面无表情地坐在位置上。

他坐姿标准,微微低头,眼睛看着试卷,但过了好一会,手里的笔都没动一下,而另一只空着的手,轻碰了碰身旁的墙壁。

墙壁上贴着瓷砖,即使教室里开着空调,瓷砖也没有丝毫变暖,摸起来依旧又冰又冷。

外面的温度,只会比瓷砖更冷。

“啪嗒”一声轻响,笔被放到桌上。

宫鹤抬眼看向正在讲课的唐老师,然而视线却在半途被窗外一个微小的动静吸引——靠门的第一扇窗户角落,有一簇浅金色的头发晃晃悠悠地探出,就像春笋破土一样,一点点地从角落里冒出来。

先是脑袋上的小揪揪,然后是额头,最后露出一双骨碌转的大眼睛。

跟自己对上眼后,那双眼睛瞪得更大,亮亮的,像是落进了阳光,脑袋上的一簇呆毛也激动得晃了晃。

心里蓦地一轻,放在桌上的手却不自觉地捏紧了笔。

宫鹤抿唇,在心里唾弃轻易动摇的自己。

那双眼睛的主人似乎以为自己没看到他,又往上探出一点,露出半截鼻梁,还伸出一只手小幅度地冲自己比了个耶,又比了个ok,生怕自己看不到还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