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水笔的手更加用力,透明的笔管发出一声轻轻的“咔”。

宫鹤垂眸看着眼前写到一半的数学题,迟迟没有落笔写剩下的部分。

尤涟谢过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关心,有些不好意思,又有点小开心,毕竟被接纳的感觉总是叫人心情舒畅。

“我没发烧,就是有点热,没什么事。”他说。

傅欢道:“要是觉得不舒服可以跟肖颂声说,就是他——”

说着指了指,“他是我们班学委,也是我们班神医,他那儿什么药都有,我们有点头疼脑热的都是在他那儿拿药。”

尤涟冲肖颂声颔了颔首,笑道:“他那儿拿药收钱么?”

“不收,药都我们班费买的。”

尤涟笑着点点头。

好,很好,熟悉了一个新面孔,得到了班里同学的关心,但他最想送出去的药膏还捂在兜里,没能送出去。

他又状似不经意地往宫鹤的方向看了眼——

那些东西刚才怎么摆在桌角上,现在还怎么摆在桌角上。

尤涟觉得自己的心情似乎又好了那么一点点。

五分钟后,唐恋准时准点地出现在教室门口。

她一进门就皱起眉,一只手还在鼻子前挥了挥:“班里一股肉包子味,你们闻不到吗?说了不允许在班里吃味道大的东西,还吃!快点开开窗,熏得我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班里响起一阵笑。

江伯贺趁唐恋不注意,把头伸进桌肚里,三两口把夹着里脊热狗、刷着浓浓酱汁的鸡蛋饼塞进了嘴里。

尤涟也跟着笑了两声,笑到一半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宫鹤正要开窗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