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我开始避开陈谨,但也没有做得太刻意,但凡他问我有没有时间或者在不在家,不管他说是找我还是找vito,十次里有七次我会告诉他我在忙。
几天后,davis回来了,我们之间多了一个人,绷紧的弦才松懈了一些。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想通,但从我拒绝他的那天开始,我们又恢复了这六年间不冷不热的交往方式,见面时,比起我,他反而更喜欢和vito玩在一起。
来到z国的一个月内,我只和薛青见了两次面。他是一个很忙碌的人,而且毕竟年纪大了,精神并不好,我预计的一年的时间有可能还不够用。
不过在这里什么都不需要操心,衣食住行都有薛青的人帮忙打理,我和vito过得很是滋润。现在我有大把的时间陪伴vito,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了,也显出一些小孩子该有的天真来,偶尔还会搂着我的脖子撒娇。
看到这样的vito,我开始觉得接下这项工作是个明智的选择,起码这一个月的时间里,vito越来越依赖我,这让我作为父亲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那天,我和paul约好了去钓鱼。
paul是个垂钓老手了,各种各样的鱼竿鱼钩鱼食一应俱全,带了一个很大的渔具包出来。我们去了市内的一家室内垂钓场,我没想到我认为的中老年人热衷的休闲活动会这么热闹,鱼池边每隔两米一个位置,到处都是人。
paul一边配鱼饵,一边告诉我们什么鱼喜欢什么鱼食,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我几乎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完全记不住。
vito倒是听得津津有味,有模有样地学着paul往鱼钩上放鱼饵,只是他人太小,力气不够大,就央求我帮他把鱼钩甩出去。
一老一小两个人坐在那里专心地钓起鱼来,我在旁边心不在焉地陪着。
旁边的一个老人笑着说:“祖孙三代一起来钓鱼啊?”
我笑了笑。
他看了看vito,羡慕地说:“小家伙是混血儿吧?真是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