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酒壮胆,我仍觉得紧张,心脏砰砰跳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晏明朗原本还在吃菜,似乎被问得猝不及防,他微微一怔,望了我一会儿,平淡地道:“洗手的时候被冲进下水道里了。”
我咬了咬下唇,过了一会儿凉凉地说:“那还真是巧。”
他略皱了下眉:“shaw,我没必要撒谎。”
我呵呵笑了一声,松开他的手。我说不上自己是信还是不信。
意识太清醒,我开始厌恶起疑神疑鬼的自己。心底对晏明朗和陆晨那未知的过去、我们之间未知的未来而产生的恐慌和茫然无法克制地涌上来。
陆晨的出现使我第一次切实地感受到自己有多需要这个婚姻。除了晏明朗,我什么都没有,没有家,没有一个亲人。在澳大利亚的生活已经成了过往,在我来到z国的时候,我就丢下了过去。我怕失去他,也失去这个姑且可以当作是我自己的家的地方。
如果他爱我,即使有一万个陆晨的出现,我都可以置之不理。然而我知道我在晏明朗的心里不过是一个他有所需要的附属于他的物品而已。即使喜爱,也不过像是对猫猫狗狗一般,不存在那种世间独此一份的感情。
我侧着头趴在桌子上,眼睛无法聚焦地看着某处地方,我管不住自己嘴巴,终于还是问了他:“你爱他吗?”
看不到晏明朗的表情,我只听到他放下了筷子。
“爱吗?你告诉我,晏。”
他不说话,我能感觉到他看着我的表情,必然不存在什么愉悦。
“我知道的,你肯定很爱他吧?”我想起那天在网球场偶遇,他在陆晨面前露出的笑容,“你从来没有那样对我笑过,晏。”我苦笑了一下,心里有些疼,我转头,用额头抵着桌面,踩着椅子的脚踏杆,慢慢缩成一团。
“你想太多了,shaw。”他说。
他没有解释。
或许他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或许他是默认了我说的那些都是事实。
反正他什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