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萱不敢再折腾,她终于回归初心,懂得打亲情牌其实才是最稳妥有效的方式,只是为时已晚,连阮优都知道她打着什么主意。
沈家的大宅显得十分冷清,车在外边候着,乔萱执意等阮优来,阮优来了,她连忙站起身拉住阮优的手。
阮优不适地想要抽出手,陆观潮伸手将他拉到自己身边来。
“姨妈,那边风水养人,您和姨夫年纪都大了,过去好好休养,也算颐养天年了。”
阮优说。
阮优知道这算是沈良对自己父母的流放,让他们走了,或许很久都不会再见面,再硬的心肠也软了一些,阮优本就做不到像沈良那样冷酷。
乔萱还想再说什么,沈良不耐地打断:“好了,你说要见优优,我也让你见了,还要怎么样,指望着优优带你逃离苦海吗?我对你们可不算苦,那边的衣食住行我都安排好了,家政阿姨都安排了三个,绝不让你们受一点苦。”
乔萱瞪着沈良,问:“阿良,你真的就这么恨爸爸妈妈?”这或许是乔萱真正发自肺腑的话,这个女人一生喜怒不形于色,说话做事浮夸而冷漠,话中带刺,笑里藏刀,要等她一句真诚的话难如登天,所以她的儿子沈良也是一样,如今两人要揣着真心说话了,那真心却过于赤裸,让人难以接受。
沈良毫不犹豫:“对。”
沈良大概从没有这么真心实意地说过话:“小时候我样样都要学,样样都要做,你说这是为了让我以后过得更好,我也想以后过得好,所以我接受了。
但你为什么要让我看到优优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呢?优优哭了,姨妈哄他,优优饿了,姨妈喂他,优优都上小学了,姨妈还会每天给他念故事书哄他睡觉,我因为没有做到你满意而在家里罚站挨饿、被你羞辱被爸爸揍的时候,优优在干什么,他什么都不用做,姨妈就愿意把星星捧到他面前去……”阮优不想再听下去,他看了一眼陆观潮,陆观潮心领神会,牵着他的手离开了乌烟瘴气的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