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潮无话可说。
他想说可他现在是爱着阮优的,但连他自己都觉得这种说法太过无耻,想了想,陆观潮说:“可你总得为你的身体考虑,你的腺体已经受过一次伤了。”
这话倒是有些说动了阮优,他叠衣服的动作停顿一刻,道:“我的身体能不能做手术,谁劝我都是越界了,只能由医生说了算。”
他不再和陆观潮纠结这个问题,只道:“我做手术可能需要麻烦你在场,如果有紧急需要,还要……”陆观潮咬着牙根道:“这么大的事,难道我会不去吗?”阮优轻轻点头:“那就好。
没什么事了,你走吧,手术时间我会通知你。”
陆观潮不想走,坑坑巴巴了好半天,阮优抬头奇怪地望向他,陆观潮便厚着脸皮问:“你吃饭了吗,优优?”阮优凉凉地说:“明天要去医院做系统的体检,医生建议提前一天就空腹。”
陆观潮便说不出话来了,见阮优实在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陆观潮悻悻离开阮优的房间。
临出门前他看见顾忻尔正坐在沙发前看电视,他抱着芋泥蛋糕大快朵颐,一点也不怕胖的样子,陆观潮犹豫一瞬,坐在了顾忻尔身边。
顾忻尔警惕地看着陆观潮,他将芋泥蛋糕的盒子举起来,像个武器似的拿在手中,问陆观潮:“你干什么?”陆观潮轻咳一声,问:“我想问问你,做这个标记清除的手术……有什么后遗症吗?”“有啊。”
顾忻尔不怎么热情地说:“看个人体质吧,我做完手术就什么都不吸收,有的人会经常头疼脑热抵抗力下降,阮优那种的估计症状更多,他不是本来就爱生病,而且腺体也跟一般人不一样吗?”顾忻尔语调平平,却把陆观潮听得心头一震,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虚空了,这种未知的会伴随一生的风险才是最令人恐惧的。
而顾忻尔丝毫没有安慰他的意思,虽然他说的话看起来是在安慰陆观潮。
“不过你不用担心,阮优现在在做的这个工作室,就是在尽量把风险控制到最小。
他给别人做的都挺成功的,没人比他更了解他自己,他会照顾好自己的。”
陆观潮腾得怒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医者不自医你不懂吗!更何况你还是他工作室的合伙人,他就是靠自己的腺体在工作,如果他做了手术,腺体出了问题,以后怎么办?工作室怎么办?”顾忻尔嗤笑一声:“陆先生,你这是在给我发脾气吗?你问我怎么办?我他妈哪知道怎么办。
本来要不是今天碰到你和沈良,他也未必会去头脑发热预约手术,你们alpha把oga标记了,离婚时拍拍屁股就能走人,oga还要再受这一遭,找谁说理去,你在这里发脾气有什么用?”顾忻尔见陆观潮脸色不好了,又平静下来,道:“阮优在自学腺体检测的内容,真要影响到腺体了,那……”陆观潮已经不讲什么礼貌不礼貌了,他直接冲进阮优的房间,道:“不能做手术,阮优!”阮优奇道:“你怎么还没走?”“你别管我走不走!”陆观潮夺过阮优手里的衣衫,狠狠扔到床上,说:“阮优,别去做手术!腺体是你最珍贵最重要的器官,不要伤害它,不要把自己置身在风险中,不要毁了自己刚刚起步的事业!”阮优还在怔愣,本想对陆观潮对行为进行反驳,可陆观潮没给他开口对机会,又道:“阮优!你清醒一点,别这么想一出是一出的,你自己想想清楚,在离开我和我离婚,还有做你自己做出你的事业之间,你究竟觉得哪件事是更重要的。
如果你就只是想为了离开我而离开我,阮优,那这婚你离了也是白离!”阮优冷笑出来:“陆观潮,倒是轮到你来教训我了。”
他轻飘飘捡起自己的衣服随手扔进行李箱里,说:“我预约手术是很突然,但这个手术我总归是要做的,只不过是今天和以后某一天的区别。
毕竟离婚了我就不会再留着你的标记。
至于你担心的我会伤到我自己……”阮优笑了笑,将手插在口袋里,说:“契合度越高,标记越难清除,后遗症也就越重。”
他嘴角的笑意讥讽而残忍:“而你我的契合度,你不是去测过吗?那样的水平,真的很难让我们的腺体留恋对方的信息素。”
第60章
阮优第二天便要去医院,陆观潮跟在他身后一起,阮优不想搭理他,前一天陆观潮说的那些话真的让阮优有种被冒犯的感觉,所以他现在并不想跟陆观潮说话,更不想在手术时有求于他。
“你也可以不用去。”
阮优这么给跟在身后的陆观潮说。
陆观潮不为所动,他跟着阮优,闻言只道:“你是想试试我脸皮有多厚吗?”阮优气得冷哼一声,道:“不会说话就闭嘴,好心提醒你不用浪费时间你反倒不识好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