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上还在讨论沈良的婚礼,阮优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歪在床上不知不觉便沉沉睡去。

陆观潮换了衣服回到房间里,就看到阮优缩在床上睡着的样子,为了沈良的婚礼,阮优清早就起床去往婚礼现场,又劳心劳力应付了许久,奔波一整天,现在又困又累也是正常,毕竟oga的身体素质本就比较弱。

陆观潮走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原本想打开工作邮箱处理一些工作上的问题,但不知是他被阮优影响,还是阮优睡得实在太香,陆观潮的眼皮也耷拉下来,没一会儿便放下手机和阮优一同睡着了。

醒来时太阳已经落山,房间里很暗,阮优撑着从床上坐起来,拿起手机,顿时从原本浑浑噩噩的状态里清醒过来,他猛地从床上跳起来,陆观潮半梦半醒间拉住他。

“怎么了?”陆观潮的声音很含糊。

阮优焦急道:“我妈说让咱们再回去吃一顿饭。

沈家单独设了宴席,要娘家人回去撑撑场面呢。”

其实乔苒在消息里原话并不是这样说的,只是时间紧急,阮优来不及跟陆观潮解释那么多,好在陆观潮闻言便也立刻坐了起来,两人匆忙换了衣服,开车往沈家而去。

在路上阮优才细细地同陆观潮解释:“姨妈一家一直不怎么看得上张晟,结婚的事情张晟家里似乎也提了许多无理的要求,婚前姨妈一家不好发作,现下正是借着刚结婚,要把事情说明白的时候,叫咱们过去……我也不知道叫咱们过去干什么。”

阮优自己搞不清情况,转眼一看身边的陆观潮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阮优以为陆观潮生气了,小心翼翼看了他几眼,陆观潮回过神来,对阮优道:“没关系,一家人在一起聚一聚是应当的。”

阮优想说沈良一家从没有把他当做一家人,但又想着陆观潮家里和沈良家里交情不错,自己这么说,仿佛挑拨似的,也让陆观潮夹在中间难做,于是便将到嘴边的抱怨咽下去,默默点点头,轻声道了声好。

沈家灯火通明,沈良和张晟结婚后仍旧住在沈家,一则沈良在家里习惯了,方便有人照顾,二则也好时时监视着张晟。

阮优和陆观潮进门时,来开门的佣人面色很凝重,阮优提心吊胆地进到宴客厅,偌大的圆桌前坐满了沈家人、自家父母、还有几个张晟的家人。

沈良和张晟分别坐在沈家人和张家人身边,所有人俱是沉默。

先时为了避免婚礼上出岔子,婚礼一切流程都是沈家,或者说是沈良一手操办,并未让张家人经手。

沈良的父母有心敲打张晟一家,又怕在婚礼前这么做了,张晟一家拿捏着沈良急着结婚事情撒泼,万一反将一军不愿结婚了,反倒让沈良被拿住,到时便是将心安一同置于险境,敲打也就不能实现,于是才有了这婚礼结束当天才给下马威的一出戏。

“呵呵。”

沉默的宴客厅里响起一声轻笑,是沈良的声音,他道:“优优和观潮哥哥来了,进来坐吧。”

阮优和陆观潮的位置被安排在乔苒旁边,两人并肩过去,又听沈良道:“观潮哥哥对优优真好,其实夫妻之间么,没有这么多你的我的,像优优这样,就也很好,不是吗?”阮优觉得沈良这话说得奇怪,却说不清哪里奇怪,于是只好沉默。

身边的陆观潮似乎也觉察到了这种奇怪,他顿了一下,同样没有作声,两人默默坐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继续看沈家人同张家人扯皮。

阮优刚从睡梦中醒来,陆观潮一路将车开得飞快,此刻坐下了,那股晕车的恶心劲便返上心口,陆观潮瞥见他面色不佳,便为他倒了杯水,让他压一压。

这小动作被张晟家里的人看到,便是一阵大惊小怪。

“你们看看,这亲家家里的小辈多恩爱,要我说,那些流程啊都是虚的,还是夫妻两个和睦最要紧。

我听说阿良的表弟结婚也没有度蜜月,这个蜜月嘛,我看是去不去都行,如果一定要去,那也没必要非去国外不是。”

张晟一家见着阮优就知道他是沈良的表弟,可见平时已经将沈良一家的情况摸了个透,阮优心想,沈良这回可真找了个难缠的婆家,谁知道没结婚就把亲戚都摸清楚,是打着什么主意的。

但沈良和张晟两家博弈,拿阮优出来说事,却让阮优非常反感。

阮优尚未说话,陆观潮便先开口了:“我和优优结婚时,公司有个大项目脱不开身,现在项目基本完结,我打算给优优补一个蜜月。”

阮优从未听陆观潮说起过这事,闻言难免诧异地望向陆观潮,陆观潮也回望他一眼,而后又道:“原本打算将这件事作为送给优优的惊喜,现在提前说出来了,只能在地点上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