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文看不见宋远飞的手,只能看到宋远飞逐渐冷峻的脸。
他似乎找到了思路,继续说道:“不过还是很帅的,站在街边,总有男男女女跟他搭话。当然,他性子冷淡,几乎不理陌生人。他跟我们重新混到一起,是因为我的一个论文被卡,那导师跟我过不去,总也不给过,后来他连夜帮我重写一篇,并且陪我去找了导师,跟导师据理力争,我那篇论文才算过了,也因为这个,我才顺利拿到学历。”
在罗成文的描述中,宋远飞仿佛亲眼看见那个苍白瘦削的少年,在异国他乡,为了一篇论文与人争辩。陌生的场景像软刺密密匝匝地扎在宋远飞心尖,又痒又疼。
他沉默着沉浸其中,恍若亲身踏进任航的世界。
罗成文看出来宋远飞想听什么,不用问,就自顾自说:“任航从读研时就开始赚钱了,不是像我们那样当乐子得赚,是他整个心思都在赚钱上,毕业后两年,他就是我们这些人里最有钱的一个了。”
说到这儿,罗成文突然笑起来:“但是你猜怎么招?他都这么有钱了,私生活还是清汤寡水一样。是他跟我们说你是他前男友的,但是他却不许我们提起你,不仅是你的名字,包括你的作品,你的任何新闻,他都让提,谁提跟谁发脾气。可是他呢,我们给他介绍过那么多男生女生,他一个都看不上。”
宋远飞拳头松了,脸上浮起茫然的表情。
那时的任航在想什么?
明明收藏了那么多他的周边,却不让周围的朋友提起他。
是恨他,又记挂他吗。
“他……”宋远飞一张口,才察觉嗓子发紧,哽得发音困难。
平复了一下,宋远飞看向罗成文,找回自己语调:“你知道任航有什么病史吗?”
“病史?”罗成文疑惑地重复了一遍,随即失笑道,“别看我跟任航走得最近,但我也不是很了解任航。你恐怕问错人了。”
不等宋远飞失望,罗成文马上补充道:“你应该问薛启,他们兄弟俩表面不合,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合作上了,也许薛启能知道更多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