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景熠摇了摇头:“那就结吧。”
当天下午,两人便去民政局领了证,而佟瑶也一改往日低调作风,对外高调宣布了婚讯。但是对方的身份却藏得严严实实。
“我爸跟我妈虽然不是相爱的,但是他们的感情比大部分夫妻还要亲密。我爸是孤儿,妈妈是除了宋烨叔叔以外唯一给予他温暖的人。对他而言妈妈虽然不是他的心中所爱,但也是无法替代的至亲。”
景煊轻抚着照片里笑得一脸幸福的一家三口:“在我出生后我妈便减少了工作,基本上一年只接一部戏,其余时间都留在家里陪我。十岁之前,我的生活很幸福。在我印象里我妈整天嘻嘻哈哈,各种不正经,带着我爬树捉鸟,经常惹得我爸生气。我一直以为她很有活力,是个开心果,却不知道其实她一直有严重的抑郁症,那次的情伤加上外公外婆的离世,她的情绪早就不对劲了,只是一直掩藏地很好。等到我们发现的时候,病情已经很严重了。再后来,我十岁那年,她拍了一部电影,在里面饰演一个心理扭曲的患者,电影拍完没能及时出戏,加上抑郁症发作,最终选择了割腕自杀。”
说到这里景煊顿了几秒,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透明的文件夹。
季萌不解地接过,打开却发现是份病例报告,猛地抬头看景煊。
景煊接下去说:“十八年前的今天,我妈割腕死在了卧室的浴缸里。那几天我爸在外地参加一个巡展,家里只有我跟我妈两个人。我妈自杀的前一晚我们还约定了第二天去游乐场玩。第二天早上我起来发现我妈还没起床觉得有些奇怪,就去房间叫她。结果发现没人,找了一圈最后在浴室发现了她。”
那个场景是今后十几年景煊无法抹去的噩梦。原本鲜活的母亲此刻却如断线木偶一般坐在浴缸里了无生气,嘴唇青白,胸膛已经没了起伏。
浴缸的水放了一夜早已放满了,此刻正沿着浴缸壁汩汩流出,混合着刺目的红,流了一地。
十岁的景煊已经对死亡有了概念,看到浴缸里的妈妈以及满地的红色吓得跌坐在了地上,双手死死捂着嘴巴,想喊叫喉咙却像是被扼住发不出一丁点声音。红色的水流逐渐蔓延到他的脚下,空气中都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景煊小小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眼神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