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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中鹤扶正脖子上套的u形枕,一个来小时的机程没小憩的必要,但这几个星期到处窜窜着旅游实在累够呛,他给石宇杰回了个晚上就到,往后一歪闭上眼睛。

要回家了。

这是他第一次对“回家”这两个字感到抗拒和厌恶。

一寻思这些就累,睡不着,眼皮紧绷着放松不下来,调整了好几次坐姿,还是难受。

一只手伸过来摘了他u型枕,从侧边把他脑袋按到了肩上。

贺中鹤舒了口气,半睁开眼看雁升把u型枕卡到腿上。

感受到雁升的头非常自然地枕到他头上的时候,踏实感和困意一下子袭来。

“你这样我以后怎么办。”贺中鹤迷迷瞪瞪地说。

“嗯?”雁升动了动。

“以后我在学校,出个门上个课之类的,困了没肩膀倚怎么办。”

“辉院校区不大,上课不用坐车。”雁升说。

“……也是。”贺中鹤寻思了一下,“滑板代步行吗。”

“不安全。”雁升想起来元旦那时候自己差点儿冲马路上,“我突然挺愁。”

“愁什么?”贺中鹤进入半迷糊状态。

“愁你滑滑板摔了怎么办,打篮球再磕着怎么办,人家在共享厨房做饭你跟着凑热闹把水往油里倒怎么办,我不在你身边。”

贺中鹤嘿嘿笑了两声,困劲儿没了:“别把我说得跟四肢退化的弱智一样行吗。”

当时报志愿的时候贺中鹤要是没抢先一步登了他号直接给他报了上去,雁升怎么也不会把他自己留这儿,大不了就都在辉院待四年,四年后再去s大读研,一样。

但从一开始,贺中鹤从就拿定了无论如何也让雁升出去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