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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哪上大学?”

“s大。”

“因为雁升吗?”

杜兰珍的声音越来越颤抖。

“妈。”贺中鹤觉得喉咙间好像哽了块石头,“妈,别问了。”

“我不允许。”杜兰珍说,“所有的这些,我都不允许。”

她哭了。

贺中鹤难受得像被人死命攥着心脏,也觉得鼻子发酸。

但他不能回应杜兰珍。

“妈。”他声音很轻,有些话现在说可能很刺激老妈,但他也在崩溃边缘了,“不是所有事都会沿着你铺的轨道进行,我是你的孩子,但也是个独立的人,成年人。”

“所以你就不管我的死活了吗?”杜兰珍说,“我说过,你别想打算,只要我还有气你就别想打算,没了妈妈对你没有好处。”

又来了,像一种死循环一样,只要一谈到这些,激她的古怪反应,她就会说这种让贺中鹤恶寒的话。

跟平时优雅强势的老妈完全不一样,就像变了一个人,蛮不讲理,神经兮兮,茫然无措得像个小孩,下一秒却会突然爆发,歇斯底里。

从小到大每次碰到这种情况贺中鹤都绕过去,不去碰这颗炸|弹,但事实证明这么多年了,这已经成了贺中鹤身上的桎梏,束手无策。

“不是你说的那样……”他紧拧眉头,挣扎过后终于抬头对上杜兰珍有些骇人的眼睛,“我去外地,在外地上学,都跟大多数人一样,为什么明明在所有人那里都再正常不过的事,在咱家就是不行?就要死要活?”

“你不正常,妈,你为什么不想想是因为你不正常。”

杜兰珍瞠目结舌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