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雁升仰在沙发里朝胡胡伸手,虽然胡胡不鸟他,“而且才一月一号下午。”
“好精彩的新年伊始。”贺中鹤又感慨了一句。
雁升把家里所有窗户都闩好了,走到贺中鹤旁边,在他后颈上一下下捏着。
两人就这么杵厨房门口,看着一锅干巴了的香菇肉丁发呆。
“你说,如果咱当时没按住她,她是不是被劝几句就下来了。”贺中鹤小声说。
“想这干嘛呢。”雁升说,“不是每次她想走进海里或者从楼上跳下去都有人能按住她,从一开始她就没打消过这个念头,就算你没上去,她也不会被劝下来,早一会儿晚一会儿的事儿。”
“嗯。”贺中鹤低头看着杯子里的水面,“她是心理疾病吧?我刚查了,她说的药都是治抑郁症的。”
“不管什么症,也不管她因为心理问题杀动物这件事能不能纠出个对错,甚至轻生也不一定就代表她自私懦弱,她背后经历了什么咱无从得知,不好评判。”雁升手指在他杯壁上弹了弹,水面波动了一下,“但是她作为她自己,作为经历一切痛苦的人,首先得为自己努力活着。”
“对。”贺中鹤抬头看着他。
“谁都要撑不住的时候,都得靠自己拉扯着自己跨过那个坎儿。”
“只要活着就有好起来的机会,死了一切都白搭。”正说着,雁升手机在兜里振动,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个不熟悉的号码。
是刘湍打来的,他声音疲惫发虚,但总算是放松下来了:“已经没事儿了,就是落了伤,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们……”
“没事儿,就是巧了。”雁升笑笑,“能去看看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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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护室里,刘湍正坐在床边,见贺中鹤和雁升进来立马站起来了,眼眶还红着,张了张嘴又想说感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