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雁升爸妈对他来说已经是空气了,管不着他。
“咬死不承认。”雁升说。
同性恋和异性恋在某些方面终究是有点儿差别的,只要别舌口勿在一起被人抓个正着,都可以一笑而过:我们开玩笑,闹着玩儿。
贺中鹤也不是没想过这个方法,但这总让他有种隐隐的不安。
装开玩笑、装闹着玩儿能装多久,能装一辈子吗?
他还从来没想过一辈子,这个字眼儿在他一刚成年的小孩儿听来觉得尬得慌,油腻,平时根本不会去想能走多远多长,当下的陪伴就是他全部的眼界。
陪伴,贺中鹤觉得这个词儿用在自己和雁升之间非常合适。
日子紧巴巴又慢悠悠的,十八岁这年坎坷不平的小路上,两人互相陪伴着,慢慢走下去,慢慢摸索。
就像现在杜兰珍不在家,俩人理所当然搁一起住几天,也是单纯的陪伴,都没觉出来这其实是短期同居,也没有既然睡都睡一起了何不干点儿什么的意识。
“今晚上来我这边儿住吧。”贺中鹤从浴室出来,一边拿毛巾蘸脸一边说,“飞狗这两天见不着人都快抑郁了。”
雁升坐沙发里看投屏上今天英语老师放的ppt,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你说胡胡还能回来吗?”
贺中鹤蘸脸的手顿了顿,干笑两声:“人没准儿去菜市场当老大坐拥场花场草了,不稀得回来。”
雁升这几天还是一直关注着找猫的消息,鸟啊噗那个号也发了寻猫启事,几千转发量,没一点儿动静,他其实有数,猫就算没事儿也可能找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