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服了你。”坐下后贺中鹤一边从书立里翻卷子一边低声说,“我发现有时候真不能小瞧你。”
“早该发现了。”雁升脱了校服,看了眼同学们的笑点所在,把衣服搭到暖气片上。
贺中鹤把自己外套也搭了上去,发现里头卫衣肚子那儿也湿了一块:“看,你就这么对一名可怜的伤号。”
“衣服是伤号吗?”雁升看了一眼,“我柜子里有件,下课换上。”
“不用。”贺中鹤按了按肚子,“里头没湿。”
“不感冒你就难受,整天雪仗水仗的。”雁升说。
“不是我起的头吧?”贺中鹤瞪他。
“拖把刷牙。”雁升转了下笔,“……亏你想得出来。”
“这是石宇杰绝技。”贺中鹤说,“是不挺有意思。”
雁升彻底不懂这些人把什么称为有意思了。
下课他从柜子里拿了衣服,递给贺中鹤。
“不说了里头没湿嘛。”贺中鹤手上整理着错题,拿小刀划下来题再贴本子上。
“赶紧。”雁升其实刚才本来只想想掸点儿水的,一不小心呲嗨了,万一真感冒他就内疚了,大冬天不带点儿好头。他凑近贺中鹤小声说:“听话。”
“哎我操。”贺中鹤皱着眉头笑了,手拢起耳朵:“再说一遍我没听见。”
“听话。”后桌庄媛张飞驰正埋头苦割错题,雁升声音放得很轻,几乎贴着他耳朵说的。
说这个的一瞬间突然想起来刚互相试探靠近还假装正经那会儿,那时候的贺中鹤听到估计得yue半天,过后还得损他。
但现在就完全不一样了,人这脸皮果然得练。
“这次听见了,”贺中鹤笑嘻嘻地拿起衣服从他身后挤出去,“两只耳朵都听见了。”
下节是自习,一直到上课铃响了,脸皮不薄那人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