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升站到他面前,弯腰按了按他下巴上翘边儿的无菌贴:“我不是紧张,我是害怕。”
贺中鹤咧了咧嘴,怕扯开伤口嘴角弧度不敢扯很大,笑得怪怪的:“来,给爷笑一个。”
眼看着雁升眼圈又有点儿红,贺中鹤赶紧低下头,拿他手机玩着。
有时候觉得事故离自己太远了,但往往就容易在日常生活中受伤,有些伤稀松,有些伤致命。
贺中鹤摩|挲着脖子上挂着的转运珠,闭上眼睛。
如果真是颅内出血的话,今晚住院吗?穿医院病号服还是自己的睡衣?动手术吗?能告诉老妈吗?怎么瞒她?高考怎么办?雁升回去换谁当新同桌?
他现在心里也很乱,任何一个巨大的灾病塞给一个活生生的人,都是别人不能体会到的,抓不住的千头万绪。
雁升手机里没什么东西,桌面上单独一个文件夹放学习app,其他都是常用社交软件和画图软件。
点开微博,登上他后台翻了翻。
退出去,点开微信。
微信人不少,备注都是z字母打头,贺中鹤问:“这什么意思?”
“无关紧要的人,都工作相关的。”雁升低头看他扒拉自己手机。
贺中鹤点了点聊天列表,最上头那个是置顶的,备注看得贺中鹤愣了愣。
瞬间老脸一红的感觉。
“谁是宝贝儿?”他揉了揉鼻子,低着头,“啊?谁你宝贝儿啊?”
“你。”雁升声音很轻,乖乖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