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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中鹤坐回雁升旁边的一瞬间,雁升把头歪到他肩上,笑了笑:“吓晕了。”

“现在是看你感冒了可怜,”贺中鹤说,“等着,以后有我笑话的。”

吊完俩小时点滴,贺中鹤把雁升送回小区,他跟老郑请假又不可能用“我同桌病了我得陪他”这种理由,只能回去继续上课。

雁升拎着一兜药进了家属院,打完这一针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觉得热稍微退了些。

其实比起来感冒发烧,刚才打针才是最折磨人的。

现在看看手背上贴着的胶布还心有余悸。

明晃晃的锋利针头,刚才就扎进了这片皮肤上。

……太可怕了。

晕针的渊源雁升记不清了,反正从小到大没打过几次针,但从记事儿起,每次看见针头就晕,冒冷汗。小时候打疫苗人家小朋友都吓得嗷嗷哭抱着大人脖子不撒手,他倒不闹,一声不吭直接自己栽地上了。

下午这个点儿,家属院里稀稀拉拉走着几个学生,都行色匆匆一脸沉闷,穿着高三校服。

今天是小班大休来着。小班跟他们不一样,三周才放一次大休,而且是星期一休,就一下午。

很难想象小班人是怎么撑住不病倒的。

进了单元楼,雁升觉得脑袋发沉,应该是感冒药的催眠劲儿起效了。

楼上也有人在往上走,脚步声轻得刻意。

拐到二楼楼梯转角,雁升往上扫了一眼。

这一眼瞬间把他的瞌睡惊得无影无踪。

那人刚好停下脚步,正弯腰往四楼不知道谁家门口放东西。

他没犹豫,直接两阶一迈追了上去。

挺不巧的是手里拎着袋子,一跑哗啦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