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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没出息,刚回自己家就又溜过来了,新到手的钥匙这就用上了。

“哎!”贺中鹤清清嗓子,又叫了他一声。

“睡了?”他把手里的测温枪感冒药退烧药放到旁边书桌上,走到床前坐下来看着他。

犹豫了一下,他戳戳雁升:“起来吃了药再睡。”

雁升依然没动。

贺中鹤俯下|身子,端详了一会儿他的脸,然后伸手捏住他鼻尖。

还是不动。

嘿还挺能憋!

贺中鹤撒了手:“别装睡了,起来吃药,再不起我走了。”

雁升睁开眼:“厉害了,怎么知道我装睡呢。”

“你这种幼稚程度不装睡才不正常。”贺中鹤给他盖好被子,用测温枪滴了两下,“三十八度二,先躺着吧。”

说完就拿着药去了客厅。

雁升闭上眼,听着客厅里传来的撕开药包的声音、烧水倒水的声音和叮叮当当的搅拌声。

很陌生的声音,此前的十几年里从没听过。

沉疴未愈了很多年,“家”对他来说永远是混乱狰狞的。

碎裂声、争吵声、惨叫声、还有狼藉和血。

家具是用来砸的,杯子器皿是用来摔的。

所以他单独搬出来以后,家里也尽可能少放东西,连沙发都用最软的。

“坐起来。”贺中鹤边走进来边试着冲剂温度,又抠了半板儿药片,倒进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