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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想什么呢,你觉得我能是怎么进的。”

“我觉得你在逗我玩儿。”贺中鹤很认真地说。

雁升从他手里拿走杯子和薄荷,磕进去几片给他放回到桌子上:“小学那时候,有次护着我妈,用瓷瓶砸了雁德强,他缝了三层,脑震荡,回来直接给我送派出所了。”

被家暴成瘾的亲爹送进局子。

贺中鹤真没想到是这个,太离谱了,他这爹就应该被撬开脑壳看看里头脑花是不是摆了个“傻|逼”的字形。

这会儿是下课时间,周围人来人往,班长还在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到处发奖状。

“不说这个了,”雁升表情看着挺轻松,他指了指桌面,“收起来,一会儿飘地上让人踩了。”

贺中鹤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雁升小时候几乎没得过奖状了。

同样的没有小奖状的童年,一个是被家长惯着玩儿得不干一点儿正事,一个是没有争奖状的必要,家里没人盼他好。

再优秀也得不到父母的肯定,从小到大,家庭给他的只有如影随形的阴影和压力。

其实雁升是个正常人是件挺奇迹的事儿,很难想象一个小孩儿,孤苦无援的,在家人无尽的争吵和暴力中一点点冷了心,把自己抽离了出去,慢慢飞远。

上课铃响了,这节英语讲题,半面卷子都讲完了,贺中鹤还撑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