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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中鹤整理完东西,泡了杯薄荷水,大早上跟着雁升喝甜东西太顶了,他还记着前几天那杯甜到变态的豆浆。

早读声音很响,其实背书声太大挺不道德的,但辉坛一中的文科班就有放声背的规矩,有时候老郑坐办公室里听声音弱下去了,还会进来砸几下讲台,班里就立刻像加了扩音器,震得人耳朵疼。

为了避免自己听别人念被带跑,一班人几乎都戴着耳塞。

贺中鹤书包搁腿上窸窣了一会儿,掏出一小盒东西拆了,然后扭头把雁升耳塞摘下来。

雁升偏头看了他一眼。

“背你的。”贺中鹤按着他脑袋扳正了。

雁升看着历史提纲没动,然后感觉到右耳传来细微的疼痛,“啪”一声。

贺中鹤抽了张酒精棉片,把他耳环放棉片上,然后往他耳朵上抹了点儿东西。

“什么?”雁升感觉到耳垂凉凉的。

“舒痕胶,早上路过药店顺便买了管儿。”贺中鹤说。

“路过”、“顺便”,表达一个意思的词儿他说了两个,希望雁升不要多想,就算多想也不要说出来逗他。

然而雁升笑了笑,一针见血:“从家属院后门到学校没有药店能让你路过吧。”

“我……绕远路了,晨跑。”贺中鹤尽量说得可信一些,“我今天起老早了,还看到了师母卖馅儿饼。”

雁升忍着笑。昨天早起他去师母家地下室铺子看过,上边贴了个粉红条,本周休息。

但这次他没戳穿贺中鹤,耳朵上凉凉滑滑的被细心抹着药呢,别一逗给逗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