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中鹤迅速撑着墙站好了,看雁升倚墙上整理被他拽变形的衣服。
“没念完呢,”雁升见他有点儿恍惚,不扑腾了,跟没事儿人似的勾了勾嘴角接着念,“从前有条鱼,它跟乌龟说,我们吃蚝吧。”
贺中鹤绝望地看着他倚在墙上声情并茂,干脆放弃了挣扎。
“乌龟说,”雁升看了他一眼,开始笑,笑得全身都在颤,“蚝被榨成汁了呀,于是鱼就说,我们喝蚝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贺中鹤看他笑得蹲地上,一下子扑过去照着他脑袋一通乱搓,边搓边大声吼:“精神病院墙倒了——”
“太傻|逼了。”雁升笑得脸疼,“贺中鹤你太傻|逼了。”
“哥哥您放了我吧,别笑了,我知道错了,我是大傻|逼,绝世大傻|逼。”贺中鹤边笑边哀嚎。
两人挤一起东倒西歪,笑了能有整整三分钟。
“脸僵了。”进了家属院,两人沿着花坛走,雁升转头跟贺中鹤说,“给我捏捏。”
“我他妈捏死你。”贺中鹤捏住他的脸使劲一扯。
“太好了,痛觉神经还在,没笑麻。”雁升捂了捂腮。
“你要是能一键格式化就好了。”贺中鹤挺想找个地缝钻的,“求你忘掉这段令我不堪的回忆吧。”
“那不行。”雁升说,“已然倒背如流,铭记心间。”
“操。”贺中鹤笑得非常惨淡。
“其实也没那么傻|逼,”雁升看了他一眼,抬手抓了抓他的头发,“让人感觉……还挺可爱的知道吧。”
这个点儿精气神儿很足的大爷大妈们都散布在小区各个角落听戏下棋拉二胡,周围挺闹的。
“嗯?”坐花坛边的大爷收音机外放特别响,贺中鹤有点儿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