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脑子里发表获奖感言了。”雁升说,“收拾东西。”
“嗯?”贺中鹤抬起头,“收拾什么?”
“收拾东西走人,我要把你逐出家门了。”雁升冲讲台抬了抬下巴。
贺中鹤顺着看过去,这才发现好多人挤在讲台前趴着。
讲台上有个透明文件袋,是老郑用双面胶糊上去的,换位就把新座次表放到里面。
后桌庄媛已经在连桌带凳往外拖了,教室里陆陆续续响起桌腿摩擦声。
“你看了?”贺中鹤看着讲台上挤着的那一堆人。
“我原位没动,你坐我往后数第五个。”雁升说。
中间隔四个人。
没法上课笑话雁升的娘炮牛奶,也没法现场抓包记笔记的时候他都在画些什么骚东西。
什么感觉呢,就是刚把路上遇到的小凶狗撸乖,还没来得及下次带点儿东西逗逗它,结果就不再走那条路了,没下次了。
刚才因为成绩雀跃的心情一下子摔了下来。
小难过,小不舍,小怅然若失。
但贺中鹤没表现出来,不动声色地收拾东西。
“也不是我赶你走的,咱就别拉脸了。”雁升侧头看着他,语带笑意。
“我拉脸了吗?”贺中鹤突然有点儿烦躁。
这烦躁来得猝不及防,自从跟雁升熟了后他从来没对雁升产生过这种情绪,跟他待一块儿的时候一直都觉得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