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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贺中鹤欣赏着这个后背和后脑勺,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那你装后座干什么?”

雁升没说话,回头看了他一眼。

标准的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

贺中鹤觉得脑子一瞬间有点儿发木,心跟被人攥住了似的,有两下跳得飞快。

到这儿就不用再确定什么了,雁升的意思昭然若揭。

他在班里整天冷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的叼兮兮样儿,除了贺中鹤莫名其妙跟他玩到一起,其余没一个熟的。

外班的估计也没有,平时下课几乎没见他出过教室门。

贺中鹤没吭声,这种情况把他搞得有点儿懵。

其实真不算什么大事儿,说同学邻居间有这份心帮帮忙也能说得过去,可问题就是贺中鹤能感觉出来两人相处间偶尔的微妙,而雁升整这出就是在点破微妙的边缘试探。

贺中鹤长得不赖,人缘好,从初中开始就有女生或男生表达好感或像高阳那样的直接表明炮意,贺中鹤都是照顾着对方感受,尽量让自己和对方都不尴尬地拒绝。

拒绝的话可能比较委婉,但态度是坚决的。

不过雁升让他有种手忙脚乱的感觉,信嘴拈来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儿。

假冰山真闷骚面无表情地悄摸摸表达“我比较在意你”,谁能招架住这个。

有时候装傻可以暂时逃避。

再说了,也或许就是自作多情了呢,恋爱没谈过脑子里戏倒是不少。

于是贺中鹤拍了拍雁升的背,用直得差点把自己直吐血的语气说:“谢了兄弟。”

雁升没说话,但贺中鹤看他侧脸觉得他额角好像抽搐了一下。

全部挪完窝后,老郑先贴了成绩单在黑板旁边,然后吩咐他们上自习缓冲一下假期综合症。

老郑出了教室,门刚一带上,前排离得近的几个学生就伸长了脖子顶着眼镜拼命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