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发显出来了。”雁升在他头发上抓了抓。
“十一假期去染。”贺中鹤缩了缩脖子,“能别老摸头杀吗。”
“为什么。”雁升漫不经心地问。
这一问把贺中鹤噎住了。
是啊为什么?
因为觉得还挺舒服,因为这个动作太亲昵了?
“下回我攒三天不洗头。”贺中鹤吭哧半天憋出来这么句威胁。
“东西全收走!各人拿好自己的书,可以分几趟搬!”老郑在讲台上指挥着,看一屋学生把教室糟蹋得一片狼藉。
所有人的柜子和书都得往高三楼运,高三楼离旧楼隔着大半个校园,新教室在五楼,弄过去非常费劲。
石宇杰伤都养好了,但这会儿哼哼唧唧不想搬,说一拉柜子就能听见肋骨噼啪咔啦地响。
“肋巴条上撒了跳跳糖啊?”贺中鹤一个人运两份儿的,偏偏石宇杰东西还巨多,学习学不了几个字儿书码得挺齐乎。
两个大木头柜子、三个铁书立、四箱书。
“您看在我身上套个牛车,能不能把这些东西都运过去。”
旁边郭瑶也叫苦连天,说什么她一个女孩子搬不动这么重的东西腰会断的。
贺中鹤有点儿头疼,先把一个木柜里装好了书,费劲儿地把它搁到地上拖拉着走。
高三野牛大迁徙引来高一高二的集体好奇,路上见着高三的一脸痛苦搬东西,都在窃笑。
笑,尽管笑,明年就轮到你们。
贺中鹤一个个地瞪回去,这光平地还没走到一半呢,衣服都被汗|湿透了,还有点倒不上来气儿。
早知道应该把滑板带来的,柜子往滑板上一放,拉着走多省事儿。
有骑着小电驴、拖着行李箱和拉着超市买东西送的小推车的,从他身旁嗖嗖窜过去。
贺中鹤直起腰来,胳膊酸得不行,胸口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