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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贺中鹤说的“家里不让”倒是真的,别说一只猫了,这个家什么也容不下。

包括他自己、包括雁德强、包括朱玲。

这几天雁升一直住在家里,雁德强已经很久没回家了,朱玲整天都是恍惚的状态,还一点就爆。

他没问朱玲雁德强去哪了,没问他怎么不回家。

雁升跟他妈唯一的默契就在这儿了。

他把反手把手机扔到床上,摘下耳机退了退椅子,仰起脖子闭上眼。

小时候被雁德强拧断脖子的那条狗他还有印象。

那是条小土狗,雁升小学一年级时跟家里闹了很久想养狗,雁德强和朱玲连劝说都没有,直接俩字儿“不行”,最后他自己从乡下亲戚家要来了一条狗。

小小的一只,摸上去毛茸茸软乎乎的,还能感受到它的呼吸。

刚断奶不久的小狗夜里特别能嚎,雁升半夜被惊醒,就在雁德强和朱玲的骂声中摸着黑去安抚它。

他每天放学都会神气地跟小伙伴们说,今天不能跟你们玩,我要早回家照顾我的小狗。

然后飞奔回家,喂小狗吃东西,看它趴在窝里睡觉,把手放在它身上感受它的体温和呼吸。

直到有天,他像平时一样跑回家冲到狗窝跟前,小狗没叫也没动。

雁升疑惑地把手放到它身上。

小狗已经凉透了,是硬邦邦的,也没有起伏的呼吸。

雁升颤抖着把它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