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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口气儿吧。”雁升嘴角几不可见地勾了一下,“我有那么吓人吗。”

“操!”贺中鹤猛地反应过来。

他觉得自己脸上有点热,直起身来指着雁升,“你是不是想再干一架!”

清完伤口换上新的无菌贴,两人又回到平时的相处状态。

喝奶刷题。

喝薄荷水背地图。

贺中鹤觉得自己都是帮他清过伤口换过药的人了,雁升也跟他开了让他不怎么愉快的玩笑,理应关系应该更……更近一点才对,至少闲着没事儿随便聊两句的程度还是可以的。

但雁升就像个会自动愈合的大豆荚。你剖开了,他就让你往里看一眼,你看完这一眼,他就又马上闭合了。

想当初贺中鹤跟石宇杰勾搭上一点儿也没费劲,两人互相看了对方的白卷后一拍即合,从初中铁到了现在。

所以说朋友这东西可遇不可求,合不来就是合不来。

贺中鹤偏头看了一眼大豆荚,大豆荚正飞快地刷着文综选择题。

估计等哪天老郑把他俩调开了,贺中鹤这辈子都不会再跟雁升有任何交集。

第6章 他把糖对准雁升的书包口,……

别人家小孩儿跟父母吵了架,要么赌气去同学家住着,要么在宿舍凑合一晚上,反正就是不肯跟大人服软。

贺中鹤作为最不愿意服软的那种刺儿头,当然更不愿意回家。

但他不习惯住别人家,也从来不住宿舍,宿舍没有他的床位。身份证也早不知道掖哪儿去了,更甭想住酒店。

站在家门口,贺中鹤叹了口气,他发现自己不是刺儿头,是个可怜兮兮的小废物。

家里一片漆黑,静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