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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是晚饭空前的最后一节自习课,贺中鹤喝多了薄荷水,要去上厕所。

刚要戳戳雁升,他突然发现雁升耳环下一道暗红,好像出血了。

贺中鹤之前打耳洞也发过炎,这玩意儿一旦开始了就很难再好,脓流多了甚至还会起一个坏死发黑的包。

犹豫了一下,贺中鹤最后还是跟从了自己内心那点“我和他是这个班唯二有耳洞的人”的莫名共情,从桌洞里摸出来一包酒精棉片递给他:“耳朵。”

雁升戴着耳塞,眼睛像长在习题册上,毫无反应。

“操。”贺中鹤没耐心了,直接撕开酒精棉片往他耳朵上一捂。

哪知道棉片刚一触到雁升的耳垂,他就突然一顿,然后猛地站起身,低头瞪着贺中鹤。

凳子倒地的声音有点响,班里人都往这边看过来。

“干嘛啊?”贺中鹤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这反应,火了,这几天对他积攒下的不满直接爆膛了,“你他妈有病啊?”

贺中鹤扔掉棉片,“砰”一下砸了桌面,站起身跟他对视。

“别碰我。”雁升沉着声音。

同桌间第一句交流竟然是这个。

好和谐好友爱的场面。

“有话好说……”后桌女生小声说着,紧张地拽了拽贺中鹤的衣角让他坐下。

贺中鹤回头看了一眼,把她书立上放着的玻璃花瓶拿下来,稳稳地放到了她桌上。

女生茫然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