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哽咽着,哑着声,“我瞒着你的父母,私底下跟你的爷爷联系,告诉他,宋岁然就在我们这里,让他把人带走”
王丽泪流满脸,话也说得极慢,极不清楚,“可是你爸爸不愿意放弃在你爷爷来接走他前的一个晚上,他带着你的妈妈,偷偷溜走了就在那天晚上,他被一个喝醉酒的人撞倒了。”
说到这里,王丽已经说不下去了,无声的哽咽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呜咽。宋子澄听着她的哭声,心里更加难受,可他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只是无措地,痛心地坐着,咬着唇,一言不发。
王丽用了二十年,日日夜夜地去消化,去接受这件已经发生了,让她悔恨终身的事。
宋子澄却不知道自己,要用多少年来接受,来消化这件事。
后面的事,宋子澄是知情的,便不必多说。他默言地坐着,静静地等待着王丽的情绪平复下来。
刚好起风。
一阵凉意直钻心窝,宋子澄从未经历过,如此寒冷的初冬。
宋子澄突然就不懂得,该如何去判断这件事的对错。好像谁都不是无辜的,打着某一些旗号,做着自以为是为了某人好的事,理所当然地,自以为是地,硬生生地,铸成了这么一出悲剧。
王丽慢慢地缓了过来,平复好情绪,她擦掉眼泪,为自己和宋子澄斟上了热的红茶牛奶。
二人呆坐着,谁都没有先说话。王丽以为宋子澄是接受不了当年这样的一件事,不敢先开口,而宋子澄,却是在想着另一件事。
过了好一阵子后,宋子澄问,“我妈妈当年生我的时候,为什么会难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