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我送你回去。”方致源跟在她身后怕她拒绝似的补一句,“队长给的任务。”

“谢谢。”

“不客气。”

也不知道哪位如此好运,她都还没和哥哥一起旅行过,真叫她羡慕。

萧予如是想。

山中越夜越凉,平日聒闹的蝉声也消停。

四周陷入死寂,寒意袭来萧杵泽本身着单薄,只好先行回屋候着。

那头的林让的电话仍未断,瞧着也毫无要结束的意思,他便把椅子、小茶几以及剩下的串子收拾回屋。

在他所可窥看到的表象林让脸上风平浪静毫无波澜,实则心底的火山喷之欲发。

“你要我怎么说你,不继承公司也罢了。出来当医生也说请假便请假,有你这样的吗?糊涂!”林父的责问声呱呱地从语音筒里跌出。

见林让不答,林父的话更加难听。

“平时我怎么教你的,烂泥真是烂泥,从哪里烂出的果然就要从哪里烂回去!滚回去!”

“我烂,但这里不懒。”瓦口山是他最后的底线,林父说别的怎么说都行,唯独这里不行。林让说这句话时磨了磨后槽牙。

“你好意思说,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儿子的名义上,老子不来打断你的腿才怪!逆子,什么也不听我的,早知当初我断不该把你接出来,放在我身边抚养!”

即使没当面对话,林让也能脑补出他父亲的那副嘴脸。

一定青筋暴露,双眼瞪得比牛大,满面赤红。准不定那一张一合的嘴巴还会喷出星星点点的唾沫。

“嗯,我错了爸。”林让从包里摸出跟华子叼在嘴上,神色漠然麻木。

好吵。

多久才能甩开他们呢?

这个想法潜滋默长如同雨后春笋般种在脑内种下,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