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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璈似乎是被薛小颦说中了痛楚,他对徐帆的爱连徐帆都不知道,更别提是他父亲跟赵女士了。其实如果不是徐璈一直在坚持,他父亲并没有砸锅卖铁也要给徐帆治病的意思。诚然,徐父很疼爱徐帆,但徐帆毕竟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而是他的妻子和另外一个男人的孩子。是徐璈坚持,徐帆才能活到现在。虽然徐家因为徐帆的病现在被拖累的负债累累,但他们仍然不肯放弃。赵女士不愿意放弃,徐璈更是不愿意。

他有一个梦想,就是等到徐帆身体健康之后向她表白,然后照顾她一辈子。为了这个梦想,徐璈会不择手段,不惜任何代价完成。

要是能救徐帆的话,他牺牲自己也是愿意的。

可是现在他听到薛小颦的话才被提醒:“你说得对,不能让小帆知道我做了这种事,不能,不能让她知道……”他来来回回念叨着这么几句话,不住地点着头,然后问薛小颦,“你说,我怎么才能不让她知道?”

薛小颦心想,你脑子没毛病吧,问谁不行你来问我?我跟你是什么关系,我会说真话吗?于是她摇摇头说:“你爱她,可是你忘了吗?即使是配型成功的肾,手术成功率也不是百分之百的,万一移植之后,徐帆的身体出现排异反应呢?到时候你不会后悔吗?”

因为徐帆高中时候患病,徐璈的大学都没来得及读完,对很多常识都是一知半解,他还真被薛小颦给忽悠住了:“那你说该怎么办?”

“我觉得你现在就应该跟她表白,把你的心里话都说出来。如果霍梁瞒着我做了什么犯法的事qg,我一定不会原谅他的。这世界上的女人大概都是这种想法,不信你问问徐帆,要是你犯罪了,她还会喜欢你不?”

她一本正经地在胡说八道,可徐璈真信了。他想了想,对薛小颦说:“你把后面那个眼罩戴上。”

薛小颦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手头有个黑色的眼罩。她顺从地戴上,不是她不拒绝,而是她看到眼罩旁边还有一捆绳子,要是她拒绝戴眼罩的话,徐璈就该过来把她绑起来了。比起被绑起来再戴眼罩,薛小颦果断选择主动一点。

也不知在车里坐了多久,颠的薛小颦浑身骨头都疼,她甚至都不知道徐璈带她去了哪儿,只感到路一会儿平稳一会儿颠簸,坐了很久很久,久到薛小颦心里都打怵——天哪!徐璈不会是要把她卖掉吧?那她怎么找得回来呀!

仔细一想应该不是,因为他刚才说了,等到霍梁成功移植一个肾给徐帆后就会把她放走。薛小颦咬住嘴唇提醒自己冷静一点,然后无数次后悔自己早上开门怎么就那么随意!

她的手机响了很多次了,但徐璈没反应,薛小颦也没敢提醒他,只是安静地坐在后车座上。

直到车子停下,后车门被打开,薛小颦的眼罩也被取下,她才有些讶异地看着面前这一段路,竟然是糙原?!“这是哪儿?你把我带到哪儿了?”

徐璈撇头看了她一眼:“赤峰。”

薛小颦快吐血了!怪不得他不把她绑起来,合着是早就料到她根本跑不掉啊!

徐璈带着薛小颦去了一户牧民的帐篷,对方的普通话不是很标准,但薛小颦仍然能听个大概,徐璈告诉牧民,说他们是qg侣来投奔亲戚的,结果迷路了,不知现在在哪儿,所以想在这里借宿一晚上。

薛小颦很想呸他一脸。

热qg好客又善良的牧民立刻就答应了,天早就黑了,薛小颦挂记着待在徐璈口袋里自己的手机,眼神不住盯着看。糙糙吃了点东西后,她坐在凳子上看着徐璈在自己身边转来转去,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一只手机猛地伸到她面前:“解锁。”

“做什么?”

徐璈不耐烦地说:“你别问。”

薛小颦给他解锁,他很快就找到了霍梁的号码然后拨通,在开免提的同时他用弹簧刀示意薛小颦最好乖乖把嘴巴闭紧。一路上薛小颦都没觉得怎么难受怎么苦,可是一听到霍梁叫她的声音,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

“小颦?你在哪儿?小颦?”霍梁的声音充满急切。

徐璈得意地看了薛小颦一眼,那眼神就好像在说:你看吧,霍梁也是有弱点的。

他清了清嗓子,不再焦躁,似乎能把霍梁这样的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对他来说有种很大的成就感一样。这种成就感甚至压下了他对徐帆身体的担忧!薛小颦没说话,抬头看了他一眼。“霍梁。”

“你是谁?”

徐璈顿时愤怒:“你竟然不记得我是谁?!”不过他立刻又冷静了下来。“你不记得我是谁不要紧,我却忘不掉你那张自以为是又高高在上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