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面前做什么都是游刃有余的,但就刚才,竟然说话都结巴了……没看到她的脸就开始撒谎,要是看到她的脸还不什么都说不出来?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非常可怕,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霍先生即将迎来人生的一场空前绝后的悲剧。[蜡烛]
早上走的时候薛小颦没吵醒老三,让她继续睡了,自己匆匆忙忙打了车到了机场,等待登机的时间里她一直很着急。薛小颦其实是个很细心的人,虽然有时候有点粗枝大叶,但很多事qg静下心来一想就知道问题所在。
她现在就觉得自己太糙率太鲁莽了,不该放霍梁一个人在家的。谁知道他脑子里会想些什么,她不应该因为他表现的很正常就觉得他是正常的。
等上了飞机,薛小颦就开始用手机百度妄想症的有关资料,一条一条看得她心惊rou跳,愈发觉得自己把霍梁扔在家里是不道德不正确的决定。都四天没见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下飞机的时候她觉得空手回来不太好,就顺手在机场的便利店里买了一个小小的毛绒小熊,巴掌大,但做工很jg致可爱,价钱也很可观。
反正……都是花霍梁赚的钱。
在机场等出租车的时候,薛小颦再一次谴责自己当初不该因为懒就拒绝考驾照。要是她会开车就好了,她暗暗下了决定,等到霍梁的问题一解决,她马上就去驾校报道。
到家都是上午快十点了,但薛小颦打开房门后发现家里一片冷清,好像根本就没人住的样子。客厅的窗帘也是拉起来的。因为太过安静,薛小颦自己也轻手轻脚做贼一般,放下行李箱后,她也没吱声,换了拖鞋直奔卧室。
卧室的门只是虚掩着,薛小颦感到自己心跳的厉害。她隐隐听见有呻|吟声,是霍梁的声音,但很明显并不是因为欢愉,而是压抑着痛苦。
她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别的了,直接推开门闯了进去,霍梁躺在chuáng上眉头紧皱,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双手抱头,双目紧闭。可看着chuáng褥凌乱的样子,甚至雪白的chuáng单上还有斑斑血迹,薛小颦吓坏了,她赶紧跑过去,不敢碰霍梁,因为不知道他哪里受伤,只好不住地叫他的名字:“霍梁,霍梁,霍梁……”
也不知叫了多少声,霍梁才堪堪有了反应。薛小颦拉开卧室窗帘,关了昏huáng的chuáng头灯,才发现霍梁脸色惨白,胡子拉碴的,完全不像是他平日里高冷的模样。
反倒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动物,有点可怜,但更多的是痛苦和孤单。
薛小颦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额头一片虚汗,霍梁在她的声音和安抚下逐渐平静下来,然后慢慢睁开眼睛。看到薛小颦那一瞬间还不相信她是真的,立马又闭上眼,冷冰冰地说:“滚。”
薛小颦:“……”我他妈千里迢迢火急火燎赶回来就是为了听你叫我滚的?
还没来得及发火,就又听见霍梁的声音:“你是假的,别、别出现在我面前……我不会再幻想你出现了,滚、滚——”
薛小颦这才明白,霍梁以为她是他幻想中的那个她。
“霍梁。”她把声音放得极轻。“老公,你在想什么呢?是我呀,我回来啦。”
谁知霍梁却把眼睛闭得更紧了:“你竟然会说话了……”他幻想中的薛小颦只是一个形象,不会说话也不会和他jiāo流,就只是rou眼能看得见的存在,是从他身体里分离出去的一个影像。
第30章
“真的是我,我不去香港玩啦,我回家了。”薛小颦又摸了摸霍梁的头,怜惜不已。真奇妙,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在照顾她,但现在两人的角色完全反了过来。
霍梁听到她说话,又感受到她温柔的吻,这才逐渐从幻觉中清醒。然后本来就苍白的俊脸又白了一分,他现在是什么形象?他一贯在薛小颦面前是什么形象?正要跳起来却觉得大腿一痛,闷哼一声又软了下来。
被他这一闷哼,薛小颦立刻想起chuáng上有血迹,她眼睛一眯,看着霍梁掩耳盗铃地抓着被子遮掩大腿,可惜睡袍下缠绕着纱布的大腿还是被薛小颦给看见了。
霍梁头一次在薛小颦面前,眼神忐忑不安,等待最终判决。
她是会骂他有病,还是会失望的斥责他,亦或是……转身离开?霍梁感到了恐慌,骂他也好打他也好,只要不离开他,怎么样都行。
就在他已经准备乞求薛小颦别走的时候,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摸到他的大腿绷带上,娇软的声音有些许颤抖:“……怎么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