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出头的男孩子，因为经历过很多，已经懂得体贴人了。

严先生很忙，除了刚把他带回来的那段时间，其他时候宋心都很难见到严先生。

严先生让他自己选择想要读什么学校，自己会尽可能地把他送进去。

宋心其实有些茫然。

他读到高中就不念了，一是因为负担不起学费，二也是因为读了没用。

他拼命念书，别人一遍就懂的内容他要三遍，每天做作业到半夜，但成绩还是处于中下游。老师都明白他的努力，但天分比别人低，就是没办法。

宋心做别的事情也没有太擅长的，做饭口味一般，需要体力的活干不动，曾经试过那些精细的手工活，但效率也比别人差得多。

大概也就只有耐心是他唯一的优点了。

过了好久他也抉择不出自己该读什么，不免沮丧，但这种事情也不能跟宋瑜讲。

某天半夜他起来喝水，意外撞见了刚进门的严先生。

严先生好像是喝了酒，看见他时只对他点了点头。宋心下意识避开，严先生问他，决定好了吗。

他靠在墙边笑了笑，说觉得自己说不定还是回去比较好，待在这边总给人添麻烦。

没有特长，没有做得到的事情，甚至连任性地下个决定都没有办法。

严先生凝视了他一会儿，他不禁头皮发麻，想溜回房间去。

宋心对着宋瑜是大人，但他对着严先生时，比对方小了十几岁。严先生身上那种上位者的威压使他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