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醒来时就跑出来找你了,他又忘了穿鞋,甚至衣领也想不起来应该拉整齐。他像只刚学会的小鸟一样扑进了你的怀里,哀声对你说:“抱抱我。”
在那一刻你突然有种冲动,想要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不是你的父亲,你不是在过去几年里和他日夜相处与他的人,你不是囚禁他折磨他的人,你不是让他依赖的人。你并不了解他。你只是恰好遗传到太多属于父亲的基因,你可能是他的外甥。
一系列的澄清在你心头浮现,然而你没有吐出口。
你只是低头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从那里头看到一滴摇摇曳曳的水珠。整个世界唯一的水珠,一旦滴落,这个世界便彻底gān涸荒芜。
你的手臂抱住了他,一个字也未曾说出。
过了两带他去了医院,预约的时间到了。他害怕外人,在检查过程中必须坐在你的怀里才不会逃跑。护士对你们这相处方式感到惊奇,但伊凡一看就是jg神病人,她只是报以了怜悯的眼神。
伊凡的身体情况比两个月前好了许多,体重也有所增长。抽血的样本你保留了一份,送去做亲缘鉴定。
出一次门见一次外人,回去后伊凡便jg神恹恹。你给他买了新的甜品,他也没有食欲,只是对着发呆。
他没再提起“埃琳娜”,仿佛过了那一天,就将一切都忘却了。但他对你肢体接触渴求仍然不减。
他很喜欢让你抱他,用你的双臂搂着他的肩,将他的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背部嵌进你的胸膛中。因为他太瘦,大部分躯体的骨头都能直接硌到你,存在感如此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