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大过年的,都和气点。”我爸看了我妈一眼,朝客厅努了努嘴,在我妈和舅妈出去之后,他无奈地看着我,意味不明地说:“谁都不能说你一句,是吧?”
看着我爸走出房间后,我一个箭步冲上去,狠狠地踹了一脚房门,在听到门板碰撞出响亮的一声后,故意说了一句“小孩管不好是因为没有一个好妈”。
谁听懂了就是在说谁。对号入座怪不得我。
床单上有好几个黑色鞋印,枕头套上还被抹上了不明物,黄黄绿绿的一坨,看着黏糊糊的,估计是吃完东西没洗手,拿我枕头当抹布了。
“操,真烦。”
我抓了一把头发,浑身升起一股燥热,又刺又痛,烧得我心烦意乱,下定决心以后绝对不养小孩,不掐死就算好的。
我走到床头,掀起床单的一角,十分简单粗暴地直接往外扯,扯下来就算完事,再把枕头套连着芯塞进衣柜里,眼不见为净。
一打开衣柜,就看见一本摊开了的已经被撕烂的书,残存的书页在无助地摇晃着,封面的碎片被聚成了一个小堆。
在默念完十遍冷静后,我把碎片转移到床上,盘腿而坐,努力说服自己:就当拼图玩了。
“我可以进来吗?”正当我用碎片凑成完整的封面时,林晟站在外面,敲了敲门说。
我低头看了一眼封面上印着的“数学简史”,说:“行。”
我不得不承认,林晟的确是比我聪明那么点,在亲戚还没拜访我家之前,早早地就跟我妈说要预习下学期内容,直接把房门锁上了,那群小屁孩进都进不去,难怪只在我房间撒泼。
好一个心机boy。
他就穿着一件加绒的黑色卫衣,下面搭一条睡裤,上边印着许多史努比。
我看着他走进来,心想要是让他的迷妹看见他这不修边幅的样子,简直就是心碎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