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远感到头疼欲裂,他没有按照卓宁的吩咐去陪母亲,而是转头到客厅告诉佣人自己家里有事,就径自出门开车走了。

b市的雪下得好大,铅色的云层重重地压了下来,像是要压在人的心头。

开回去的路面上都是积雪,卓远的车速却很快,轮胎在厚厚的雪上碾过,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途中卓远接了蒋南飞打过来的一个电话,催问他什么时候才能给自己的电影投钱。

卓远刚开始还努力克制着烦躁的心情应付了两句,后来蒋南飞还不依不饶地追问,他忽然就感到一股邪火涌上心头,把电话从耳边拿开,然后直接冲着电话的听筒吼道:“说了没钱、没钱——别烦我,滚你妈的。”

突兀的爆发之后,卓远忽然有了一种虚脱般的感觉。

他把车一拐停到了一个小胡同里,然后猛地拉开车门从车里逃了出去,站在空无一人的胡同里重重地喘息着。

他不想待在窒息的卓家,也不想回到自己的家面对蒋南飞。

高中时,他以为他经历了人生中最惨淡的日子。

争吵不断的落难家庭,处于青春期,却不够强势、也不够吸引人的信息素,还有很多很多的少年心事。

后来他占有了他心爱的oga,虽然是用不够光彩的手段,但“得到”这件事,仍然让他满足了很长一段时间,他甚至以为从此以后就会迎来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