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江阙虽然语气不客气,可是他垂下眼睛时睫毛却因为微笑而轻轻颤动。

这样的神情,腼腆得好像仍然是一个十多岁的青涩少年。

“后来呢……?”

付小羽问道,这是韩江阙从来没有和他提起的过去。

“后来他去医院包扎,但是没说是因为我打架,只说是被不良少年给打了。学校也就没追究什么,我那时候骂他碍事,然后放狠话说我带了刀子,随便就抹了那些废物的脖子。文珂躺在床上,可怜巴巴地和我说,就是因为看到我的刀子,他才更要冲上来。因为把人捅成重伤,我可能就要被抓起来了——不能上学,也不能和他做朋友了。”

“他妈的。所以后来,我画了幅画送给住院的文珂,就当道歉、道谢都好——画的是长颈鹿。故意画得很丑,因为觉得……很像他。”

“付小羽,”韩江阙抬起头看过来,他的眼睛似乎还因沉浸在回忆中而泛着一层淡淡的光芒:“只有文珂那么保护过我。”

付小羽看着韩江阙,一时之间没有开口说什么,他想,韩江阙是不会放弃的了。

整段话都没有提到爱这个字眼,可是那大概真的是爱情吧。

荒诞,又有点可笑。

alpha生来强大而富有攻击性,oga则生性柔弱,可是韩江阙和文珂的关系骨子里却好像是倒错的。

韩江阙没有再说话。

许多故事哪怕讲完了,也仍有当下的心绪会永远、永远封存在心里。

因为没有人会理解,哪怕自己偷偷回味时,也会觉得病态。

那一年,文珂把他压在泥泞的街道上时,替他挨下那些沉重的拳头时,他的脸上沾上了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