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医生说了头部的伤有可能会复发的,你喝多了跟我回去。”闵骁司这时走过来夹在言棋和傅政中间,拍拍他的肩膀,话却是对着邵西蓓说的。
肖安只觉得坐在他身后的人迟疑了一会,轻轻站起来,他还没来得及看她一眼,身前的傅政拉过她就大步走出了门。
一室寂静,言棋等人都目瞪口呆地僵在原地,肖安眉宇间卷起浓浓的y霾,扬手把手里的酒杯往墙上一砸。
大过年的理发店里人cháo涌动,顾翎颜在沙发上等得百无聊赖,好不容易挨到单景川从隔间里出来,她眼睛亮了亮蹦跶到他面前,望着他一头黑发满意地点点头,“嗯,这小伙长得真俊!”
单景川无奈地扯过她就往门外走,心里想着当时言棋听到他说他人生第一次约会是去理发店时那个吃了屎的表qg,拍拍身边的人的脑袋,沉声问,“接下去去哪里?”
顾翎颜伸了个懒腰,笑眯眯地对他说,“看在你那么听姐姐话的份上,姐姐请你去吃好吃的!”
于是就出现了单景川对着面前一碗小龙虾呆坐了十分钟的场景,旁边的人吃得云里雾里,这时停下用油油的爪子拉他的头发,“单景川你都做了我男朋友了你还不陪我吃东西!”
几百年食谱里只有蔬菜和鱼,偶尔加点rou的某人摇了摇头,“你吃吧,我陪着你。”
这下顾翎颜不高兴了,看见他一张俊脸这会又不想发火,闷闷不乐地啃完自己加上他碗里的小龙虾,买了单就往外走。
花好月圆,她一个人蹬蹬蹬往前走,身后的人不紧不慢地跟着,她心里骂着他木头笨蛋娇脾气公子哥,越走越气,一下子停下脚步回过头道,“单景川我们分手!”
单景川愣了一下,半响眯了眯眼,“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反正你也没说过我是你女朋友。”定qg夜以一个拥抱结束,之后他送她回寝室,啥都没说。
她见他不回答,继续朝车站走,单景川这时跟了上来,“顾翎颜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气。”
“我靠!”她猛地转身瞪他,“你自己又木又笨又不làng漫,短信最多回五个字,电话说两句就闷声不吭,第一次约会连陪我吃顿晚饭都不乐意,你哪里像个男朋友了?!”
“我把头发染回黑色了。”他淡淡开口。
言下之意,那是听你这个女朋友才染回去的。
顾翎颜被他噎了一下,气得短发一根根倒竖,“我不管,反正你一点都没身为男朋友的任何自觉,你没劲!”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看着这一对组合都抿着嘴直笑,单景川只觉得在部队里模拟作战都没对付一个小丫头那么难,叹了口气道,“如果你因为我不肯陪你吃小龙虾就不高兴,我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正好一拍两散。”她被这根木头气得快吐血了,“分手分手!”
单景川见她又要走,只好上前拉住她的手臂,“你好好说话不行么,老是要用吵的gān什么?”
“我就这副样子,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她伶牙俐齿,揪着鼻子吼。
“你这样怎么行?女孩子就算不温柔体贴,至少要讲道理。”他一字一句地说。
“我既不温柔体贴,又不讲道理,你找别的女孩子去啊!”她眼圈都红了,一把推开他的手臂。
“顾翎颜!”他见她小脸皱成一团,刚想训她又于心不忍,放柔了口气半响才慢慢开口,“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我从来都没有和女孩子jiāo往过,不知道该怎么样你才能高兴,我确实无趣刻板,可我对你很认真,你不要随便提分手。”
顾翎颜以前高中谈过所谓的恋爱,他的话比那些十七八岁的男孩子哄人的话语加起来都要笨拙,可是听得她却心里一阵阵泛甜。
“那你背我!”她绕到他身后,在白色的小外套里朝他扮鬼脸,单景川一阵头疼,只好蹲了下来。
她趴在他背上,扯扯他的头发,小声地问,“你堂堂一个大局长,到底看上我什么了?”
他这样一个人,愿意为她妥协跟父亲抗争八年都不染回的年少唯一一次轻狂的huáng毛,愿意陪她挤在狭小的帐篷里啃小龙虾、耐下心应付她的不讲理。
“我也不知道。”他何尝不觉得疑惑,这段时间他屡次想回避她和心里的qg绪,可最终还是不得不承认他心思缜密、二十六年严谨自制,却最终为一个脾气bào躁的小萝莉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