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一衡只觉得被什麽掐住了喉咙,他看著姚一霖久久,而後又羞惭地垂下头,说:“一霖,你别这麽说……一开始,是大哥的错……”
“别说了。”姚一霖别过了眼,他的脸上仿佛带著一抹释怀,轻声道:“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是啊,都过去十几年了。
年少的时候,他趁著酒疯,强迫了还是少年的养弟。这事儿姚政远也知道,也许王淑莛也隐约能感觉出来,但是大家都不约而同地保持缄默,没有人去指责他、也没有人站出来愿意为姚一霖说话。
从那时候起,那个原本温柔如水的姚一霖,才会用倨傲和冷漠来武装自己。
姚一衡再次低下了头。
在出门的时候,姚一霖犹如过去刚来到姚家的时候,对著自己,微笑地说了一声“再见”。
姚一衡出门之後,男人便走到浴室去,将全身上下都清洗了一遍。
他把身上的每一处都擦了好几次,一直到那过度白皙的肌肤泛起了异样的红色。
姚一霖从衣柜里翻出了沈箱许久的一套西装。
那件陈旧的西装,他一直留著。那是他上大学的时候,他的妈妈送给他的。姚一霖找到了和西装放在一块儿的领带,他看著它久久,然後为自己系上。
他对著镜中那个整齐干净的自己,微微地一笑。
掌心抚上了那条花色过时的领带,那是某一个少年第一次打工发薪时,送给他的一份礼物。
原来,他一直都把它们安然地放在某处。
当初的那一份感动,他原来从未忘记过。
姚一霖走到了窗口,他再次看了一眼这座城市。
他想起了很久以前,一个故友曾经拦著他的肩,说著成为刑警的梦想。
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