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傍晚下班之後,就没见到姚一霖的影子。一开始原本以为姚一霖只是在附近散散心,但是在苏陌做好了晚餐,一直坐在玄关等到夜幕覆盖的为止,他依旧没有瞧见男人的身影。
苏陌设想了许多可能性,由一开始的散步散心,逐渐演变成男人也许遇上了什麽意外,或者是白长博又突然反悔了……少年一想到这一点,始终悬著的一颗心顿时提到最高点,他赶紧胡乱地抓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推开门由附近开始寻找姚一霖。
“姚一霖──姚一霖──”
苏陌沿路扯著嗓子高声喊著,他希望姚一霖能够听见自己的声音并回应自己。
这段时间,相比姚一霖,少年的模样也憔悴不少。之前一段时候,他一直害怕白长博会突然之间翻脸──那天晚上的情况,他单是回想就觉著恐惧,连背後的早就结痂伤痕似乎都会跟著隐隐作痛。那些景象已经成了纠缠他数日的梦魇。
苏陌并不是完全不理解他爸的背景,只是白长博从来不会在他面前说到这一些。也许不是因为不说,而是他们父子之间常年来没有任何堪称亲密的接触。
他其实心底很早就明白了,他之余白长博,就像是一条赶不走的狗,看著生厌,扔了又知道回来的路,只能勉勉强强地饲养著。
这样的认知,对於苏陌而言,带来的那种痛,也许就跟他妈把他扔下楼的时候,那种痛是相当的──痛的不是身体,是胸口。一种近乎於窒息的痛。
那天,他攀住了白长博的腿,胡言乱语了一番之後,白长博满脸嫌恶地将他一脚踹开。他是疼、是怕,但是要是不求他爸,姚一霖肯定就活不过那个晚上。他求了几次,甚至最後给他爸磕头了,白长博才慢慢地将举起的手枪收了回去,接著俯身来一手扯住了他的脑袋。他满面青肿,鼻子不断地渗出鼻血,睁开眼的时候,只能从铺天盖地的红色之中模糊地瞧见他爸的影子。
白长博扯住他的发丝好长一阵,末了却只对著他森冷地吐了这麽一句──滚。
苏陌找了大半个晚上,把有可能的地方全都找了一遍,最後是又回到了屋子里。
然而,就在苏陌将钥匙插入钥匙孔的时候,他顿了几秒锺,接著迅速地推开了门大步踏入,鞋也没顾著摘下,就赶忙奔进屋子里喊著:“姚一霖!”
男人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灯也没打开,只有那浑浊的暗光从窗口探进,映出男人面无表情的容颜。
苏陌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姚一霖身边,矮下身抓住了男人的双肩,仰头正视著那双淡褐色的眸子,嘶哑地张了张唇。
“你一整天……是上哪去了?”
苏陌看了看男人一身衣服,接著有些明白过来地仰视著姚一霖的面容。在发现男人凌乱的前额和狼狈的神情之後,一股从未有过的心疼几乎将他淹没。
“看,谁叫你乱跑。是不是碰到哪只狗了?”少年用手指轻轻地梳理男人额前的乱发,脸上勉强挤出笑容,话语之中却忍不住带著一丝哽咽:“以後再遇到他们,你就马上告诉我,我揍他揍得连他狗娘都不认得为止……”
姚一霖反手握住了少年的手腕,然後慢慢地垂下头,将少年的手放到了唇边,无声地亲吻。
下一刻,身前的少年便倾上前来,搂住男人的双肩,主动地用嘴去贴住男人的双唇。
姚一霖的唇是冰冷的,就跟他身体的温度一样。苏陌以著前所未有的急促,用力地吻住吸吮著男人的唇齿,企图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他深爱的男人,让那颗满目疮痍的心不再如此冰冷。
在少年主动之後,姚一霖渐渐有了反应,紧接著他便像是主导了全局,翻身将苏陌一举压在沙发上,抬手扯住了少年的发丝,以著啃咬似的凶狠姿态袭遍少年的脖子和锁骨。苏陌强忍住疼痛,两手紧环住了男人的後背,有些违心地露出了享受的表情,在男人粗鲁的亲吻之中,大腿似有似无地摩挲著男人的根部,双手也胡乱地解开了男人衣衫的扣子,用手心的热度一点一点地点燃情欲。
“姚、姚一霖……”苏陌的呼吸有些不稳,带著浓浓的鼻音轻唤著。他配合顺从地让男人像是泄愤一样地将情绪抒发在自己身上,在身上的男人近乎粗暴地扯下裤子时主动脱去了上衣,在混乱中小心捧住姚一霖的脸像是安抚地轻吻男人的面颊。
黑暗之中,他看不清姚一霖的表情,只是在得到男人的默许时,渐渐地俯身去含住了那微微挺立的阴茎。他忽深忽浅地含弄男性的根部,舌尖灵活地舔弄著头部,两手不断地抚摸著,然後再深深地含入口腔之中。姚一霖屏息著将手放在少年的後脑,在低头扫了一眼的时候,少年正在模拟交媾的动作,快速地吞吐著自己的男根。那一瞬间,在男人心中升起的除了不可抑制的男性欲望之外,还有一股无法忽视的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