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他们这兄弟关系还有些乱套——叶海涛姓叶,他这哥哥上回却说自己姓古,而叶海涛这弟弟还把他哥当成了老爷一样地伺候。
梅姐做了一番深思,也没想出一点眉目来,干脆便放开了此事,扭着水蛇腰去找邻居串门了。
叶海涛一进门就看见古谷川翻身起来了。他知道他哥爱干净,早午晚都要擦脸换衣服,这会儿把稀粥放了下来,抬着水盆走过去,拿了条毛巾浸湿了,坐到床缘去轻轻地给他哥擦起脸来。
古谷川却早一步开口问:“阿海,你刚才和谁说话?”
“我遇着房东太太了,谈了点话。”叶海涛正细细地去擦那左脸上的疤痕,像是怕把古谷川弄疼一样。
古谷川闻言并没再说什么,叶海涛没有从他脸上瞧出什么不妥来,就伺候着他换了衣服,坐到桌子前喝了大半碗的稀粥。
古谷川每次开动前总要问:“阿海,你吃了没有?”
叶海涛必定是点头,坦荡地应道:“早吃了,你快喝了粥,我好去洗碗。”
古谷川有些疑心这样的话,不过却没去追问,只垂头去摸索着端起碗来喝。之后叶海涛收了碗,下了楼闪身隐到了灶房去,仰头喝尽了碗里剩下的那一点粥水,接着又摸出了一块干巴巴的大饼,狼吞虎咽地几口吃尽。
这饼本来是要留到下午的,可是他实在是饿。去灌了几口水之后,胃里垫了东西,总算有些饱足感。叶海涛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回到房间里去换衣服——他要出趟门,去给他哥找那个美国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