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谷川没法时时刻刻地伴着他,又深怕叶海涛出事,就叫人去把前些日子躲到码头的亨利找回来。亨利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重操旧业,又听说了小主人逝去的消息,满心复杂地回到公馆。他甫一踏进房间,就瞧见了叶海涛的侧影。
当叶海涛闻声转回头的时候,亨利就心惊得快要哭出来了——叶海涛两鬓都白了。
扔手雷的凶手并没能真正找到,一连逮捕了百人,也说不清到底是马共干的还是彭亨的抗日联合队作的乱。
叶海涛从古谷川嘴里听到这些事情,也不表现得十分关心。他手里捏着小月儿的玩具,茫茫然地发呆,刚养起来的身子转眼就又瘦了下去。
古谷川从后搂住他,指尖轻轻地拂过叶海涛发白的发鬓,将头抵在他的肩上,也静静地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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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月末尾的时候,调派的命令正式下来了。
连同古谷川在内的,还有佐藤宗次郎少将以及太平洋总署的两位陆军大佐,分别带领十几个师团连队,于泰缅边界的麻瓦底驻军,分散军力分别前往缅甸孟拱和密支那城的日军军事要塞。
古谷川将那份诏书握在手里,山下大将走向他,在他的肩上郑重地拍了一下,说:“古谷,你跟着我从东北打到南洋来……这一次,又要辛苦你了。”
古谷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接着慢慢地退了两步,弯下腰来。
“大将,古谷川在这里,向您告别。”
古谷川坐进车内,神色冷峻地看着前方,两手放在双膝上,只觉着前方是灰蒙蒙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