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海涛张嘴,又咬了口泥巴。
他太难受了。
隔天太阳初升的时候,那些日本宪兵就拿着军棍把人全给叫醒了,林庄文和叶海涛整夜没睡,相互搀扶着站起了,而在这时候,那军棍往叶海涛的脚膝用力地挥打下来。叶海涛哀嚎一声,林庄文也跟着跪地了,只听那面目狰狞的日本宪兵说了一堆话,谩骂了几句。
林庄文用力地压着叶海涛地肩膀,不让他站起来同那日本兵硬拼,只在叶海涛耳边急急道:“他说我们不能站起来,要蹲着排队到前面,阿海,你怎么样?”
叶海涛知道林庄文是听得懂鬼子话的,他压着怒气,简直要咬碎了一颗牙,他双眼充血地看了眼林庄文,强忍着愤怒,挨着林庄文蹲坐着。
天气很是炎热,前头排成了大长龙。环境噪杂,只要秩序一乱,失了耐性的日本宪兵就会拿军棍打人,非把人打到头破血流方可罢休。
林庄文的脸色逐渐地也有些难看起来,和叶海涛久久维持着蹲坐的姿势,双脚已经发麻。叶海涛方才又吃了日本人一记,已经疼出了冷汗来,要不是林庄文扶着自己,他估计是要往后栽倒了。
而林庄文在这期间不断地向前头打听,只隐约知道日本人似乎在搞什么“检证”的玩意儿,要是通过了就能安然地回去,否则也许是要送到其他地方当苦力,说法不一。林庄文咽了咽口水,也不说话,不知在忖度着什么。
“阿海、阿海。”
林庄文把几欲昏迷地叶海涛唤醒了。
叶海涛现下是跟林庄文紧紧地挨在一块儿了,只听林庄文极其小声地在叶海涛耳边嘱咐说:“阿海,我看日本人是要处置和社团有关系的人,等会儿你要是进了那个房间,他们怎么盘问你,你都要镇定,他们问什么你只管说不知道。要是万不得已……”
林庄文的眸子暗了下来,“就跟他们拼了……!”
叶海涛眸光闪了闪,无声地、坚定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