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椽似未看见罗耀不悦神色,“我知这附近有家寿司店,鱼生十分新鲜,不知罗先生可吃得惯?”
罗耀心底无私,并不惧人上门找茬,极快恢复平日气度,点一点头,“好。”
此刻店面已过用餐高峰,侍者将二人引入雅间。
罗耀饿透,径直道:“先来碗乌冬面,有什么招牌菜尽快端来。”
英椽十分沉得住气,直待罗耀一碗面条下肚,方才轻轻道:“我最近一月出门旅游,回来时听到传言纷纷,似乎阿景对罗先生关注度超过寻常朋友。我同阿景在一起三年,经历诸多考验,相守不易,如今遇上这种事,不免失了分寸,冒昧打扰,想听一听罗先生是何态度?”
对待情敌尚且如此温和有礼,罗耀不免暗赞一声好涵养,自忖若是自己遇此情况,只怕生撕对方尚嫌不够。
罗耀放下筷子,直言相告,“荣鑫集团是事务所重要客户,钱先生身份特殊,我不便得罪,但若借钱先生厚爱换得某种好处,请恕我狷狂,暂且放不下身段为五斗米折腰。至于两情相悦,更是天方夜谭,罗某自有偏好,绝非钱先生这款,且扪心自问,我从未对钱先生假以辞色,实在不解钱先生何以如此穷追不舍。英先生与其前来问我,不如回去好生与钱先生谈一谈。”
英椽听完,只觉震惊。他原以为是罗耀主动引诱男友,故此前来查探敌情,方才一见之下,已觉真人爽朗磊落,与预想大相径庭,现在得知不堪真相,愈加震惊,他的爱人意图出轨,且诸般手段与当日追求自己如出一辙。
刹那间,英椽已知钱景背叛自己,他手脚发抖,半天说不出话来,沉默良久,轻轻道,“当日,他向我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信以为真,为他同父母出柜。”
罗耀同情地看着这位英俊青年,他并不善于安慰,从经验出发,配偶出轨系导致离婚第一原因,或有人浪子回头,但双方间信任已荡然无存,继续下去亦不过同床异梦,殊无意趣,勉强挨到孩子成年,最终仍是分道扬镳。异性夫妻尚有孩子牵绊,下场亦不过如此,同性恋人又比之如何?
他清清喉咙,斟酌道:“我经手过数起离婚案件,作为律师,我给相对人的建议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盖因有人天性喜新厌旧,即便一时回归家庭,亦不可能恢复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