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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不过夕阳蓝 莫里 973 字 7个月前

吴大爷也在旁边点头——他年轻的时候扁道体总是发炎,所以做了手术给摘了,那摘下来的扁道体他直接就给埋他们家花盆里了,当养料还算不错。

陈教授弄了个大红脸,终于是不说话去一旁呆着去了。

因为上呼吸道感染有些严重,所以医生就给开了三天的吊瓶,一天三瓶的打着。

听到“打点滴”三个字,陈教授蒙了一下。

实际上这也是文化不同——打吊瓶,就是所谓的静脉输液,英语叫traveno transfion,在外国或是港澳台地区,只有病情严重到需要住院或手术过后的人才需要打点滴,而且那点滴主要是吊盐水或葡萄糖水,只是一种调养方法,不像是中国大陆直接当作一种医治手段。

所以在陈教授得知要打吊瓶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没救了”。但当他一细想,不就是一个上呼吸道感染吗,有可能没救吗?而且吴大爷和那医生都是一脸闲适的样子,看不出来很严重啊?

等到后来吴大爷给他解释打吊瓶只是让他的病尽快好下来的方法,陈教授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是白担心了。

——为了惩罚陈教授那个胡思乱想的脑袋,吴大爷决定自己的医药费由陈教授负责_。

吴大爷示意小护士打左手,那小护士是刚毕业的,没什么经验,她捧起吴大爷的手找了半天愣是没有找到血管。

吴大爷的手不像一般的老年人那样,筋骨以及血管都很突出,而是肉乎乎的就是皮肉有些松散。小护士扎在左手的一针没弄好,愣是给扎出血来了,她吓得赶忙退针,结果血流的更多,吴大爷还没有说什么,陈教授倒是心疼的帮他摁着伤口。

第二针换扎右手,这回倒是没弄坏,陈教授盯着小护士把那针扎到静脉里,生怕再给吴大爷弄出血来。上好吊瓶,小护士嘱咐了两句离开了,陈教授就和吴大爷聊起了天。

开的三瓶吊瓶中,一瓶小的,两瓶大的,尤其是第二瓶大的还是中药。吴大爷年岁大,打吊瓶的速度更是要比一般的年轻人慢上不少,否则会使心律过快。

第一瓶小的还没有什么事,等到换成第一瓶大吊瓶的时候,吴大爷微微皱起了眉头。

陈教授赶忙问他怎么了,吴大爷告诉他这瓶好像有些凉,整个右胳臂里面都是凉飕飕的。

陈教授心疼不已,吴大爷看他一副担心的样子,哈哈笑了起来:“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有些凉罢了,想我年轻的时候,大冬天的时候可都光着膀子……”

——那是在被窝里光着膀子睡觉。

过了一会儿,吴大爷的胳臂是越来越疼、整支手臂都冰凉的不像样子,打着吊瓶的右手连弯曲手指都做不到。陈教授伸手一探,只觉得吴大爷的右手像是没了温度一般,摸起来冰冷僵硬,和柔软温热的左手相比完全是两个极端。

陈教授吓坏了,赶忙叫来护士过来看,护士小姐摸摸吴大爷的手也是吓得够呛:按理说,打中药吊瓶是容易让手变凉、也容易刺激到血管使之疼痛,可是像吴大爷这样的却实在有些过了……护士小姐花容失色的叫来了医生,惟恐吴大爷有什么问题。

医生来后一探吴大爷的手,赶忙先把中药吊瓶给停了下来,问他:“大爷,您是不是年轻的时候胳臂被严重的冻伤过?或者长时间处于低温的环境,得了风寒之类的毛病?”

吴大爷用没事儿的左手挠了挠头:“哈……那啥,我年轻的时候在满洲里当过两年兵。”

他见着医生一脸严肃的样子,又小心翼翼的补充到:“……还是执勤兵。”

那医生脸色一下就黑的不行,他赶忙让一旁的小护士撤了吴大爷的吊瓶,又给吴大爷换开了内服的药,让吴大爷回家好好休息去,最后还跟吴大爷说:“我们医院那边有针灸门诊,您要是胳臂疼了的话针灸一下还是很管用的。——您这样的身体可别打中药的吊瓶了,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啊。”

陈教授被医生的一席话弄的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但是他见着吴大爷一副自知理亏的样子又不敢问“在满洲里当过两年兵又怎么了”,怕吴大爷恼羞成怒之下再笑他没文化真可怜。

他脑袋里来回来去的转悠着“在满洲里当过两年兵”几个字,可到最后都没弄明白这跟吴大爷的胳臂有什么必然联系。

吕卫国在上课前拦下了这几天一直魂不守舍的陈教授:“陈教授,您这几天上课的时候状态很有问题啊……您都在想着什么呢?怎么讲着讲着课就开始发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