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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玩偶,最不需要的就是人格。

不过,想来谈峻也没有错,任何一个可以明码标价的出卖一切的人,都应该被当成是商品。

陶锐常常这样自我开解,可有时候他觉得那更像是在自虐,因为心中有痛不可当的滋味。

度日如年,陶锐几乎是数着秒在过日子,这很像是一场逃亡,在分分秒秒的时间陷阱中逃出完整的自己。

一如往昔的喧闹夜店,豪华的包厢,疯狂玩乐的人,陶锐安静的坐在角落里,抱着肩,自成体系。这样的生活好像已经过了很久,天长日久,但是细细回想,也不过是几日。

谈峻注意到了他的格格不入,或者说,刻意的格格不入。他用这种泾渭分明的姿态来表达自己的抗拒,为自己做出交待,以表明他虽然不得已的出现在此,但是他的心没有堕落。这是一种特意做出的,苦行僧似的清静自持,他在无声的表达他的立场,谈峻并没有试图扭转他,这样的对比让他觉得很有趣,那个压力沉重的人,在最放松的场所选择绷紧了对抗,他想看看他能撑多久。

他拎着一杯威士忌走到陶锐面前,陶锐的整个人都被他身体的阴影所笼罩,与外面的光色隔绝。他抬起头,水样清亮的眼眸在黑暗中依旧闪亮,是这个包厢里唯一没有迷乱的眼。

“不喝点吗?”谈峻用指甲去刮他的嘴角。

“我不会喝酒。”陶锐不动声色的退开了一点。

“一点不会?”谈峻怀疑。

“半杯啤酒。”陶锐很老实的回答他。

谈峻眯起眼:“醉了会怎么样?”